记。他们,这件案子,可能涉及很宽,搞不好要死一批人。”余味还想喋喋不休的往下。
我打断他的话,轻轻拍着自己大腿:“记住,这些话,到此为止。不可外传。”
余味吐了一下舌头,严肃地:“我懂。老板,你放心。我把它烂到肚子里去。”
我微笑道:“这倒没必要。需要你的时候,你还得必须开口。”
他心领神会的样子,双眼注视前方,认真地开着车。
我们都不话,车里就显得无比的安静。除了发动机轻微的轰鸣,车里听不到任何一丝响动。
余味伸手摁着了音响,我正想制止,耳朵里就灌进来一阵轻柔的音乐,是钢琴协奏曲,叮叮咚咚的,把一颗躁动的心,转瞬就敲打得安静下来。
这子很灵泛,懂得领导需要什么。我在心里暗暗地赞叹。
余味给我开车,是县委的指示。县委的指示就是刘启蒙的指示。他在给我开车后,我并不知晓他的身份,直到朱花语告诉我,我才知道他是余县长的亲侄儿。
余县长安排亲侄儿给我开车,不能不用心良苦。
我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因此,在谢天给我全县公开招考后,我感觉到机会来了。我特意安排他和朱花语一起放假复习,参加全县招考,我是有想法的。只要余味的成绩过得去,我就会让他离开司机的岗位,安排到下面乡镇去担任一个副乡长之类的干部。把他的身份彻底转变过来。
安排好余味,就是我送给余县长的一份大礼。余县长假我之手安排好亲侄儿,他会不懂我?
我想到这里,脸上就泛起一丝微笑。
余味显然在关注我的神色,看我微笑,道:“老板,我们这是去哪?”
“回衡岳市。”
“今早刘书记也去了衡岳市。”
“是吗?”我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余味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这几天都在车班,没读书。”
“怎么不复习?”
“老板,我这人,一看到书就头痛。没办法啊。”他叹口气道:“我天天守在车班,就等着你召唤我。果然,今天就接到老板你的电话了。”
他笑嘻嘻地:“我今早就有预感你会叫我的。”
我冷笑道:“什么预感?”
“今早我刚到车班,就看到刘书记的司机急匆匆地往外走,我顺口问了一句,是刘书记要去市里,省里来了领导,他被叫去谈话。”
一切来得毫无征兆一样。其实背后,早就未雨绸缪。
我哦了一声,没接他的话问下去。
“还有,老关书记今早也去市里了。”余味又给我爆了一个信息。
“他是市里干部,回去汇报工作正常。”
“听都是为麒麟山庄这个案子的事。”余味直愣愣地:“我伯父跟我,没事不要跟这事扯上关系,闹不好要掉脑袋。老板,这事真那么严重吗?”
“也许吧!”我叹口气。
余味透露的信息,在我心里翻江倒海。我感到一丝窒息,仿佛身边围上来几堵厚实的墙,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刘启蒙去衡岳市,我一无所知。关培山去衡岳市,我还是一无所知。我就像寒冬里一只落队的孤雁一样,凄凉无比。又像绝地阻击战一般,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人在绝境,思想必定无比的灵活。
眼看着自己就要陷入灭顶之灾,他们两个,随便一个人动一个指头,我就死无葬身之地。我的脑海里跳出表舅何至来。
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一根稻草一样,我突然感觉周身无比畅快。
我日!老子陈风虽然草根出身,不见得能被人玩弄鼓掌之中!我暗暗地想。
掏出电话,我给黄微微打。
“微微,我先去市委。”
“干嘛?”
“见何书记。”
“好。”她那边传来一阵儿的啼哭。
“姨的儿子在?”
“嗯。可能感冒了,发烧了。”黄微微:“我要去一趟医院。你办好事了给我电话。我妈她也找你。”
“好!”我挂了电话,心如刀绞。想起黄微微抱着姨的孩子奔波在去医院的路上,想起姨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市公安局的黑屋里,我有想杀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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