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想带领大唐走向盛世,成就千古一帝的伟业,就离不开大量人才的辅佐,而且这些人才不能只会之乎者的儒家子弟,而是进士、明经、算学……合为一体的全方位的人才,只有这样的人才,才能治好大唐,成为大唐的中流砥柱!”
“而这样人才的官员,目前的大唐少之又少,因为这样的官员往往要经过几十年的基层锤炼才能养成,所以即便这样官员出现了些许的渎职罪行,也要轻拿轻放,等闲不会将其按律治罪,因为再培养出来一个这样的官员实在是太过麻烦……
而若是科举中加入算学等杂学,即便这些学子不想学习这些杂学,当为了做官,也不得不学习,如此一来各类精通杂学的人才将会成批出现,真到了那个时候,父皇统治下的大唐离盛世就不远了!”李恪侃侃而谈道。
带领大唐迈入盛世,成就千古一帝,李恪又狠狠的击中了李世民的软肋。
李世民是经历了无数次战场上的刀光剑影,经历了无数次兄弟间的尔虞我诈,经历了无数次亲生父亲的厚此薄彼,最终李世民逼不得已,退无可退,才通过血腥手段接过了大唐权力的大棒。
李世民虽然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但他这个皇位是通过杀兄弑弟逼父得来的,因此他得位不正,被天下士人所诟病。
天地苍茫,繁华万千,人生世间,行走红尘,看似千般所求,究其根本,不过为了两个字——名利。
生在尘世,能有几人,不为名利而行?不为名利而奔?不为名利而累?虽有淡泊人,但终究是凤毛麟角。
名和利总有一项是世人所求,有人好利不好名,有人好名不好利,当然也有人名利都好。
李世民作为帝王,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所以他不好利,只好名。
李世民不想背着杀兄弑弟的骂名遗臭万年,他想名垂千古,与秦皇汉武并肩,所以他虚怀纳谏废寝忘食的想把大唐治理好,想将大唐带入盛世,超越秦汉,以此向天下人证明他李世民不必任何人差,是天选之子,当皇帝乃是众望所归。
所以李世民当听闻杂学可以有助于他成就千古一帝的伟业时,他便动心了。
但儒家会让杂学冒头吗,李世民表示很怀疑。
李世民皱眉道:“恪儿你的想法虽然不错,但儒家会让你如愿以偿吗?有什么办法既能有效的发展杂家,还能让儒家不反感?”
“办法也不是没有!”李恪微笑道。
“什么办法?”李世民急道。
“学习法家!”李恪斩钉截铁道。
“学习法家?”李世民疑惑道。
“对,学习法家,放低姿态依附儒家,儒家就会有如同默许法家一样,默许甚至是支持杂学的发展…”李恪信心满满道。
李世民闻言,思索片刻便明白了,接着微笑的点了点头。
天下尊儒,儒家乃是帝王统治的根基,但是历朝历代的帝王也好、儒家学者也罢,都认识到单单依靠儒家是治理不好国家的。
儒家将民意为天、以德配天的观念发展民本和仁政的政治思想体系,强调“立君为民”、“民为邦本”、“民贵君轻”、“仁民爱民”等重要政治原则,表现出人民在国家政治体系中的重要地位。
希望能够通过民本的政治原则而限制君主的政治权力,最终能够顺应和表达“民意”。
甚至还继承了西周之时的“以德配天”的思想,提出让君主仿效三代的“圣王”,让帝王和士人成为“君子”。总之,这是要求统治阶层自上而下地自觉追求圣贤、君子化的道德理想人格,最终实现“敬天保民”、“仁民爱民”的国家治理目标。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让一个社会完全以道德作为行事准则,这显然太过于理想化,完全行不通。
所以,当儒家认识到自身的问题,法家又不得不在儒家独尊天下的大势当中委曲求全,两者相互接触,瞬间便勾搭在一起……
从汉武帝时候开始便“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成为国家的统治学说,但实际上,中国制度与思想的最顶层都一直是外儒内法。
我们知道法家的老祖宗是韩非与李斯,但其实他俩都是儒学大师荀子的弟子,他们虽然没有继承荀子的儒学遗志,却另辟蹊径将儒学里的另一面发扬光大,儒法之别,一墙之隔,存乎一心,性善即儒,性恶即法。
李斯与韩非在思想上不信任儒学的原因在于他们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人的本质不是性善,而是恶的,统治者如果只依照道德主义,鼓吹善良品质,最终只会身死国灭,沦为笑话。
所以中国的治国之道,从来都是外儒内法,儒法相济,儒家重在人治,而法家落于法治,这两者不可偏废,相辅相成,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也是古今中外任何一个国家长治久安的保证。
而且儒家的徒子徒孙并不是迂腐书生,只会瞪着眼睛摇头晃脑死读书,他们中的聪明人,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儒家最讲仁政,但孟子曾说,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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