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苏克萨哈叹息一声,“鳌拜这人独断专行,做事没有章法,实在让人气愤!陈永华是天地会贼首,是朝廷重犯,本该送关押刑部大牢,可是他却关押在他府上,并且自己定罪,自己问斩,真是岂有此理!”
“父亲,生气使人伤身,您可要注意身体啊!”望着父亲憔悴的脸,查克旦心疼了。
“哎——”苏克萨哈又长长地叹息一声,重新上轿离去了。
李思成和史翠芬在苏克萨哈府第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向查克旦辞别。查克旦极力挽留,两人坚持要走。没办法,查克旦只好让他们走了。临别时,查克旦流着眼泪说道:“李大侠,史姑娘,你们的搭救之恩,我没齿难忘。我希望你们能把这儿当作是你们的家,有空时不妨来坐坐啊!”
李思成和史翠芬听了很感动。
大街上到处张贴着天地会贼首陈永华七日后在鳌拜府东大门前问斩的布告。接着去到天地会总坛,正好见到史德威召集众香主开会,李思成和史翠芬便坐在一旁静听。
“各位兄弟,”史德威清了清嗓子,慷慨陈辞地说道,“陈总舵主一天不救出来,我们便一天心神不宁。如今,鳌拜已经贴出了告示,要在七日后对陈总舵主下手。尽管上次营救陈总舵主失败了,但是我们决不能气馁,也决不能放弃,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们都要将陈总舵主救出来。鳌拜府东门前是一条宽敞的南北走向的大街,我们天地会人马扮作老百姓混进去,选择恰当的时机救人,得手后朝南走,赤火堂的兄弟负责开路,八马堂的兄弟负责断后。不知各位香主,对此是否持有不同的意见呢?”
“史副总舵主,”家后堂香主欧阳铁说道,“我估计,鳌拜吸取上次教训,必然会调集更多的兵马来防守,假如他在南北大街两头布下重兵,我们一动手,敌人一定守住两头并往中间挤压,那时我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了?所以,我觉得,此时救人的难度非常大……”
“欧阳香主,”马士英不满地打断欧阳铁的话,“我们夜闯鳌拜府时,鳌拜不也在布下了一个大口袋让我们钻吗,但是最后我们不是照样冲了出来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众志成城,那么我们便不惧怕挡在面前的任何艰难险阻。‘譬之犹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这句古话难道你没听说过?”
“马师爷你可别忘了,”八马堂香主曾沧海说道,“由于得到直隶混元教教主王唯一的帮助,我们才得以顺利地逃出了鳌拜府,凭事实说话,倘若没有王唯一,恐怕我们的损失将会更大。我认为,在目前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再向王唯一请求援助……”
“住口!”马士英狠狠地挖了曾沧海一眼,“虽然加入天地会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对本会的一些规矩还是比较熟悉的,比如国姓爷担任总舵主时,曾经立下了这么一条规定,也就是,天地会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得与其它帮派有来往,若谁违反此条规定,便是天地会的叛徒,便是对总舵主的不忠,便是对众兄弟的不义,轻者被驱逐出天地会,重者受剥皮抽筋之罚……”
“陈总舵主是天地会第二任总舵主,如今他危在旦夕,我们必须想方设法营救他,然而,我们在京城仅有两堂人马,势单力薄,若不顾实际地与鳌拜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后果将不堪设想啊!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只有联手混元教,才有希望救出陈总舵主!因此,我们破一下例,又何妨呢?”莲花堂香主韦小宝也站到曾沧海一边。
“在座的众香主都是国姓爷任命的,若破此例,岂不是对国姓爷的不尊重?有句话说,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韦香主,你难道是那种数典忘祖之人吗?”马士英把矛头指向了韦小宝。
“饮水而思源,此乃常理!”洪顺堂香主张大宝慢吞吞地说道,“我也认为,国姓爷的恩典,我们应当铭刻于心,永不能忘,国姓爷制定的帮规,更不能违反。”
赤火堂香主朱澧、西金堂香主赵曦南也站出来附和马士英。
“史副总舵主,”马士英接着对史德威说道,“你虽不是国姓爷任命的,但昔时史督师与国姓爷的交情却很深厚,这你也是知道的。自从陈总舵主被抓进鳌拜府之后,现在天地会的一切事务都由你做主,是否请混元教相助这个问题,我认为,可以由你一人作决定!”
“帮规不可违,”犹豫了好久,史德威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决定,依靠我们天地会自己的力量去营救陈总舵主,以后不许再提与异派合作之事,违者将以帮规严厉处置。”
韦小宝和曾沧海听了,不敢再作声,马士英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行刑之日,脸色青紫、身体极其虚弱的陈永华被五花大绑押往鳌拜府东大门。刑场内外清兵如临大敌,戒备森严,一旦发现形迹可疑者,立即上前盘问搜身。有些人身上藏匿兵器,但是被搜出来后,他们并不紧张,因为他们就是官府隐藏在人群中的密探,随身携带刻有官府印信的牌子。
纳穆福和泰必图分别担任正副监斩官。当陈永华押到行刑台时,纳穆福环视了会场一周,问泰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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