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摸了摸口袋里的迷你□□,是李微临行塞给他的。样式有点像380,颜值很高,让他怀疑是女性专用。半个巴掌大居然还带□□,不知道是什么黑科技。他装作不经意间把手伸进口袋,不经意间单手上了膛,不经意地环顾四周——
“带枪了?”一个嬉皮笑脸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出现,在地下仓库的阴冷环境里略显违和。
王珏被吓得猝不及防喘了口气,随即立刻向他伸手,“解药。”
“你看看你这猴儿急的样子,一点都不专业。”衍辰一把拍开他的手,嫌弃道,“你现在有百十种毒的破绽。”
“你救他干嘛。”他啧啧称奇,“你也被我们第一名的美貌迷惑了?”
“少废话,我那是怕被传染。”王珏熟悉他的调性,翻了个白眼。
“传染什么?你们有什么亲密接触吗?”
“……。”随便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王珏脸上阴晴不定,心虚地动了动肩关节,作势要上前去搜“你到底给不给。”
“我可以给你,”衍辰敛了笑,认真道,“但他是灰鲸的人,你一出事就被送他眼皮子底下呆着,你忘了吗?这年我一直不敢出面,我可打不过他。怕你没醒,我自己先搭进去了。”
“谁让你的药效果太好呢。”王珏无谓地耸耸肩。
这年,衍辰可谓是将灰鲸的制药事业发展得风生水起了,灰鲸有这么一个建设型卧底,真真是赚了。可年不算短,他是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存方式与人际关系,疲于重蹈覆辙?有些卧底,卧着卧着,就没有底了。
随时准备好被背叛,是成长的第一步。
王珏看他欲言又止,空了空思绪,解释道:
“其实没有必要,他根本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病人。”
衍辰也不说话,只是挑着眉,静静地直视他。
满脸写着“这也信”。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脑子有病,谁知道呢。”王珏笑了一下,接过那瓶白色的胶囊,快速大步离开,留下一个背影:
“可能这就是山穷水尽的有恃无恐吧。”
王珏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时不时扶一下副驾驶上不省人事的李微的肩膀,在郊区的高速公路上狂飙。
带着抓自己回来的宿敌逃亡,这场景实在有些魔幻。李微服药之后依旧处于昏迷,只能靠他自己运筹帷幄反侦察计划——把屋里电子设备都扔进了水盆,又换了他全身的衣服,力求不带一点金属星儿。从独立的地下车库的众多豪车里挑了一个最低调的,一看公里数,还是个新车,感叹了人头的买卖就是赚钱之后,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捞上车。
这本都没什么,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的是——
他不会开车。“喂,喂,换档怎么弄?”他猛得推了一下李微,后者不做声响,随着车猛得剧烈一顿,头撞到了侧面的车窗,听着都疼。他心虚地帮他抹了一把从未间断的但此刻更加汹涌的鼻血,正想着随便换一个档,倒是车上自带的人工智能热心肠地询问道:
“您好,请问需要我的帮忙吗?”
“你好,”他也有礼貌地开了腔,“帮我搜索一下怎么开车。”
场面更加魔幻了。
快速学习能力在这里发挥了用处,好说歹说靠着半脚刹车半脚油门把车开到了目的地。李微看着身材匀称又高又瘦,但身上肌肉纤维密度极大,体重不容小觑。把他拖到他那贫民窟家里时,他已经被流到眼睛里的汗水辣得快看不清路了。王珏把他往床上粗暴地一扔,登时跪在了地上,手臂抖如筛糠。
后备箱的干粮就够吃一阵了,席眠应该见到了李微狼狈濒死的样子,而且以为没有解药,暂时不会满世界追杀,况且贫民窟的最大优点就是地形复杂且没有监控,鱼龙混杂且人口流动。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放松了下来,透支的体力和过度持续亢奋的神经竟让他就着这个姿势,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在腰酸背痛和蚊子前赴后继的嗡嗡声吵醒了。外界一片漆黑,王珏烦躁地翻身,发现自己竟然也不知不觉躺到了床上,而且有人握着他的手。
他一动,发现挣脱不开——那触感不是柔软的手掌,而是一种僵硬的禁锢。
怎么会是硬的?
他颤抖着用小臂一碰他的小臂,发现是冰凉的。那只宽厚的手掌脱离了他的体温,也很快凉了下来。
他疯了一样起床去开灯。就着惨白的灯光,他缓缓低头,然后看见了李微面无血色的脸。嘴唇灰败,眼睛紧闭。嗡嗡乱叫的不是吸血蚊子,而是食腐的苍蝇。
他死了?
他去摸他的脉搏,没有心跳。
他去探他的气息,一片死寂。
他死了。
死的时候还握着他的手。
他睡得太久了?衍辰的药有问题?
王珏瞳孔骤缩,站在那,整个人僵住了。平日异常活跃的大脑也陷入死机,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