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赢成子匍匐在书房的桌案上酣睡,沉浸于一个奇怪的梦中。
他梦见自己孤身置于葛伯城的“寒冰地穴”里,两侧突出的冰冷岩石如一个个鬼怪般盯着他。他从来没有走到如此深的地方,这地穴仿佛没有尽头,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阴风嘶吼着从他身边吹过,让他寒颤不已。
有风就代表前面有路可以通向洞外,果然又走了一节,前面出现了一缕光亮,似乎希望就在眼前了。赢成子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一个洞口赫然就在眼前。他弓下腰,半蹲着走了出去。
刚一走出洞口,刺眼的阳光就照耀在他脸上,明暗的突然转变,让他双眼一片漆黑无法视物。他抛下火把,用双手遮住直射的光线,过了好一阵子,眼睛才适应过来,但是却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条双头巨蛇盘旋在前方空旷的土地上。巨蛇的一只头不停的吐着腥红的信子看着他,另一只头已经被人砍了下来,只剩下了一个如木桩般粗细的伤口,黑色的血液滚滚涌出。被砍掉的蛇头则蜷曲在地上,不断地痛苦扭曲着,黑色的蛇血流淌在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黑色的光亮。孔甲之子御龙手持巨剑“烈纹”站立在黑血当中,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梦中的赢成子没有了妻儿、没有了族人、没有了朋友,原本与他并肩而行的兄弟们也都失去了踪影。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容仿佛经历了千百年,已经渐渐成为了模糊地记忆碎片。
赢成子嘴角挂着一抹哀伤,用手摸摸腰间,还好“舞天”这把祖先传承下来的宝剑还在。
他拔剑出鞘冲着站在对面的御龙喊道:“你果然还活着!”
站在血泊当中的御龙回答道:“你果然还拿着这把剑。”
赢成子有些糊涂,他不知道为什么御龙会这么在意一把剑,他犹豫了一下道:“这次你逃不掉了,很快就会让你尝到这把剑的滋味。”
“这把剑可不是普通的玄铁宝剑,他是昆吾氏一族的先人所铸造的诅咒之剑。”御龙的口吻中有些哀伤,“这把剑寄托着对夏后氏一族的诅咒,即便是你最亲近的朋友也会因他而死。”
赢成子的身子突然一震,他想到了自己的师弟夏桀。难道自己会与最亲近的师弟刀剑相向吗?他不由的觉得御龙的话有些可笑。
“你少在这里妖言蛊惑。”赢成子丝毫没有动摇。
“那你就等着瞧吧。”御龙不再理他,而是转身朝巨蛇走去。
“休想再逃走。”赢成子话音刚出,就挥动着“舞天”向御龙刺去。
当赢成子就要冲到御龙跟前时,之见那条巨蛇仅存的一个头,张开巨口,俯身朝他咬来。赢成子被这巨蛇的猛然袭击惊出一身冷汗。他拼命挥剑狂舞一阵,巨蛇在就要吞噬他的一刹那间化为了一片浓雾,而御龙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宛如的幽魂的虚影,游荡在一片浓雾中。他的四周一片朦胧,完全无法辨别方向和事物,脚下的黑血却逐渐涨高,很快就淹没过了他的膝盖。他无助的乱走着,但是根本看不到任何出路,只有无尽的浓雾。黑血慢慢涨到了与他胸口平齐的位置,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这黑血完全吞没。他的内心焦急而无助……
(二)
“葛伯大人。”赢成子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
他打了一个冷颤,从噩梦中醒来,**着睁开眼睛。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他不知何时竟然在书房睡了一夜。仆人到卧房找不到他,才发现他居然在书房睡着了。
“葛伯大人?”老管家赢祀带着仆人关切地在旁边呼唤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躺在书房?”桌案上的书简散乱成一片,赢成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在书房睡着了。
“大人,现在已经巳时三刻,快到午时了。”赢祀恭敬地回答道,“我们已经在此守候多时了。见您浑身发颤,似在噩梦当中,方才不得已将您唤醒。”
赢成子坐起身来,刚才的噩梦如刚刚发生一般刻印在他的脑海中。
这时只听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见赢洪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地,禀报道:“大人,不好了。大国师孔子派人送口信过来,是有紧急的事情要您速速赶往朝堂商议。”
“另外今日听到坊间传言夏帝在中条山遇刺身亡了。大司马大人已经派兵进山搜寻了。”赢洪接着补充道。
“什么?”赢成子听闻大吃一惊,夏桀已经十数日没有回夏都了,最近两日甚至连通报消息的侍卫都没了音讯。为什么怎么偏偏会在这要紧的时候出事?
赢成子顾不得梳理洗漱,急匆匆的召集了自己的侍卫,赶往内廷朝堂。
赢洪护卫着他穿过内城,城门外早有全副武装的御灵禁卫和为数众多的禁军严阵以待,以防城中生变。赢成子翻身下马,快步走入朝堂当中。
执禁将军伊豕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面色苍白的将赢成子接引了进去。一阵诡异的寒意袭上心头,赢成子看着阵势,便知大事不妙。
“大司徒赢成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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