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文风透辨时势,上辅北讨太武
阳山禅师智空,苦禅诵经,无问世事;曰:“不智亦空,智亦是空。”紫微道人叶首机,尝与子工山论道,尽透凡世,天下无及之者。然亲登阳山来见智空,智空竟不见。复亦不见。紫不辞辛苦,三见庐中。智空面朝里,唤曰:“何人与此作甚?”紫曰:“子工山紫微闻,上智之言,无不为禅;如是奉教。”智微微回顾,曰:“何以有天下?”紫曰:“天下万物,始末有序;先天后人,先春后秋,先君后臣,先父后子;先贼后兵,先奸后忠,先枉后法,先祸后福。”智空闻得,合目养神,复不言语。紫微立久,仍不闻声,亦怅惘去。
智空有友名陆文风,乃江都太守,蒙太武器重,拜为江南候。尝与阳山,谊甚深。今文风出得江都,与阳山来见智空,谓曰:“人之不死,天下不亡;何亡?”智曰:“心亡。”文风闻言顿惑,问其故。智曰:“与心与为,百心无一是,自心隐下为其人。”文风叹其识,又曰:“人之不生,不有天下;何生?”智曰:“心生。”文风听得亦惑,叩其由。智曰:“无为之最,潜心修善。人亡事休天下不侵。”文风畏其智,曰:“人生心亡,人亡心生;生死异心矣。心之豁达,唯以静修。此非上智之者不能明。”智曰:“若世皆不知,求甚?若天皆知,求甚?若之亦何求[如果在世间什么都不知,那在求什么?如果在天上什么都知道,又在求什么?如果是这样,还有什么值得好追求的呢?]?蜀山老仙[蜀山老仙:本文故事。]云:‘天下第一,养愁居上。’人畏:‘避世但以养愁,况且俗世?’遂蜀山行之。终不见其人,亦不得其术,帷留愁世。天下不透,成喜败悲;成亦求上,则无上为亡;均不了之事。”文风仰其术,曰:“以一而任,为世之道;且不知养愁为一。”
太武六年[公元228年]五月,云山疾甚,太武亲驾仰顾。云山泣曰:“主公,臣未报王之恩也。”太武亦泣之。云山将视太武,深知太武之忧亦有不从命之南宁;故告曰:“上辅不亡,南宁不亡。而可伐者,上将军胡沛也。”太武听之。入夜;云山薨难,阖朝失色。太武追封安享公;啼曰:“事朕千百,伐文兴沅。闻之恶噩,顿觉惶恐。”千臣临吊,罢朝而泣。
未几,文信候彭昌疾恶似颠,不识之者。王驾遐顾,亦不识之;慨曰:“人生纵智,不智病亡。”百司狼狈,疾首痛心。
南宁有人名张云轩,字子龙,自来天涯,去则四海。所走之地,无不畏其言,人誉平阳君。后与南宁,恰上辅纳贤,平阳应之。上辅久闻其名,拜于府上。时太武辅臣云山薨难,文信颠狂。上辅以平阳曰:“天下者,非萧雄即南宫乎?”平阳答曰:“非也。还有一者。”上辅谓其人?平阳曰:“江都陆文风。”上辅惑其言,谓曰:“其可比南宫、萧雄乎?”平阳曰:“不能。”上辅曰:“即不能,何以称雄?”平阳曰:“江都立南宫、萧雄间,若两者争世。其从南宫,萧雄败,其顺萧雄,南宫亡。是问,其立此间,不为雄乎?”上辅闻听,叹曰:“张公之言,谁人不畏。”平阳仰顾上辅,曰:“平阳但会相面。”上辅即邀测之。平阳曰:“自上将军北讨败,先生久欲复,慨时不应,先生罢了。”上辅曰:“张公所言不假。”平阳曰:“今萧雄折辅臣治将,是为人亏;而以人亏亦不伐。故先生欲游说江都、陈州等,共执天下。”上辅伏焉,无敢异议。平阳曰:“先生若信平阳,愿以三寸之舌说服江都、陈州、北戎等,齐抗萧雄。”上辅曰:“文风不易说之。故其中间,已是功就。”平阳闻言不色,嗔曰:“先生轻视平阳矣。”上辅曰:“非也。训其人易,文风则难。”平阳听得,持曰:“平阳无不谓之者,今与先生盟誓,不降江都,永不归南宁。”上辅愕然,曰:“张公不可,速速回言。”平阳执之,遂辞上辅于江都。
江都太守陆文风,尝居室中不出。时江都大将孙怡入曰:“平阳君造访。”文风闻得,即曰:“不见。”怡惑其由,曰:“平阳乃天下名士,何不见耳?”文风曰:“本候抱病,故不能见。”怡将视候爷,何疾之有?且不敢异候爷;回告平阳。
翌日,孙怡复谓曰:“平阳不去,以备仙丹,可医将军疾。”文风曰:“留下仙丹,谢远。”怡复下,转告平阳。
又日,孙怡还谓曰:“平阳云候爷之患,非其不治。而患不治,必将暴亡。”文风闻听,请平阳入。少许,平阳与帐,仰见文风于箦中;即曰:“候爷犯何疾?”篷中人不应。平阳又曰:“将军不言,平阳何以治?”亦不应。平阳大惑。引老厮吴春曰:“候爷之病,即不能行,又不能言。”平阳听罢,喜曰:“平阳明白。”遽唤文房四宝,拜表一折:‘候爷之疾,非平阳不治。何也?因平阳透治饥饿,以食;治痱病,良药;治人心,以仁;治天下,以力。’溘间罢笔,快步与箦去帏,内一者,非陆文风;顿色变,曰:“平阳自持才高,可说天下;岂不恧哉?上辅之测无不应也。”遂去江都走天涯,不复南宁行。
周城雪自太武典为安乐,即与武县造府,遂居武县;今窃文风疾深,驱驹与江都。文风即屏退左右,迓城雪入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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