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清净人善释前因烦恼身恶结后果
范府,范老爷看完信,手一松,信纸从指间滑落。范老爷眼泪跌落下来,喃喃道:“天意,天意啊。”许管家拾起信纸,问:“老爷,这是金华府天信屋传来的第五封书信。马县令上了奏折,请求朝廷发海捕公文,缉拿少爷。如今,江阴大街小巷各种传闻满天飞,我们应当如何处之?”
范老爷冷静下来,道:“许诚,严令府中下人说起此事,以免传到少夫人的耳里。府中大小事务,和往常一样。另外,以静养为由,不得让少夫人出门。”许诚道:“是。老爷,这只是权宜之计,时间长了恐怕瞒不住,还是得尽快找出一个解决办法。”范老爷道:“许诚,随我去见一莲师太。”
一莲师太听完范昭之事,道:“范施主,以前贫尼说过,范小施主的事,还是由范小施主自己决断。关心则乱,不如不关心。施主何必如此执著呢?”范老爷问:“眼下满城风雨,一旦朝廷发出海捕公文,我范家就危在旦夕了。弟子鲁愚,求师太指示。”一莲师太闭目一会,道:“范施主可记得一年半前,江阴满城风雨,说钱家要迎娶陈家小姐给痴呆儿子冲喜一事?”范老爷俯首道:“嗯。当时昭儿使贾大和黄二散布流言,钱兄忍受不了,强行退了与陈家的婚约。”一莲师太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施主还不明白吗?”范老爷心中一喜,问:“师太是说,这场孽报,就要过去了吗?”一莲师太神色凝重,道:“事情不能简单去想。这样吧,贫尼交给施主一句话: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观音庵建成之日,就是范小施主回家之时。”一莲师太合上双目,不再言语。
范老爷和许诚叩别师太。许诚问:“老爷,师太之言何意啊?”范老爷道:“师太要我静下心来,不理昭儿的事。观音庵建成时,昭儿的冤曲就能昭雪了。许诚,观音庵进度如何?”许诚道:“大殿和厢房基本完工,目前正在油漆绘画。最主要的,观音圣像仍未确定。少爷临行前,曾向老朽问起观音庵建设之事。少爷说此去仙居,将亲自寻找汉白玉石,请高人为观音塑像。”范老爷道:“哦。这么说,昭儿将塑造观音圣像的事揽在自己身上了?”许诚应道:老爷道:“好。我们就谨遵师太之言,给朝廷来一个安忍不动。但是,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暗算范家。许诚,你去厨房请来老胡,我们一起去天信苑。”
天信苑,苗平佝偻着腰,慢慢磨着铜镜。范老爷沉声道:“二十年前,武林中最负盛名的青年高手,一个是北方刀狂胡起,一个是南方剑笑苗平,在南京莫愁湖与武林第一美女火凤凰相遇。一个月后,刀狂剑笑火凤凰,神秘消失,无人知道他们的去向。”苗平停止磨镜,慢慢站起身来,道:“老夫走眼了,不想江南仁义商贾范家,竟然是卧虎藏龙之地。范老爷身负绝世武学,深藏不露,苗某佩服。”
胡起一声长叹,道:“苗兄,胡某也看走眼了,惭愧。当年莫愁湖一战,你我两败俱伤,为范老爷所救。胡某隐身范家厨房劈柴,苗兄隐身范家天信苑饲鸽,二十年来互不相知。岁月悠悠,再见时,你我都是老人。”
范老爷拱手道:“两位兄长隐身范府,是我范某之幸。今日范家到了风口浪尖上,不得已,只好打扰两位兄长清修。”
胡起道:“苗兄,当年我俩一见如故,义结金兰,用去七天七夜合创了一招《天地无垠》的刀剑合击之术,自信天下武林人士,无人能够接过此招《天地无垠》。二十年了,不知苗兄还能记得否?”苗平淡淡道:“二十年来此招一直萦绕心头,贤弟是想与我合用此招,一战范晔?”胡起道:“正有此意,知我者兄长也。”
胡起和苗平站直身子,两眼精光暴射,空气刹那间沉闷起来,范晔的衣衫无风自鼓。凤落尘受不了这股压力,向后退去,大声道:“胡起和苗平,当年老爷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们不思报答,反而向老爷出手,是何道理?”许诚拉起凤落尘的右手,一股真气输送过去,帮助凤落尘站稳脚跟。凤落尘道:“许管家,这两个老东西联手打老爷,你快出手帮老爷啊。”许诚道:“无妨。”
时光慢慢过去,刀狂、剑笑、范晔把精气神培育至巅峰。人影忽动,刀狂、剑笑和范昭身形瞬合即分,各自回到原处。范晔衣衫平复,胸口微微起伏。凤落尘差得太远,完全看不清三人的招式。数十年练就一身少林童子功的许诚,看得瞠目结舌。那一瞬间,胡起右掌化刀,苗平右指作剑,灵犀连通,联手攻出刀剑合璧之招《天地无垠》。在许诚看来,刀光剑影,近乎完美,根本无法化解,刹那间,许诚甚至放弃了反抗的意识,觉得能够死在这样完美的招式之下是一种享受。范晔一直隐忍不动,直至刀光剑影加身时,身子滴溜溜的原地转了三圈,犹如一片随风飞扬的落叶,令刀光剑影擦身而过。
苗平抱拳道:“佩服。请问老爷有何吩咐?”范晔道:“昭儿仙居蒙难,范晔请两位兄台暗查谁是背后主谋,谁在暗中对付我范家?有什么目的?昭儿若无性命危险,两位兄台不必现身。”
胡起和苗平异口同声道:“领命。”两人飞身而去。范晔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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