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杜蔚国如遭雷亟,眼神猛地一厉,出手如电,一伸手就扣住九叔的肩膀,低吼着质问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受害人是谁?”
情急之下,杜蔚国下手失了分寸,出了真力,钢浇铁铸一样的大手,仿佛铁钳,迅如闪电。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饶是九叔是个身手高明的练家子,依然扛不住这一下,肩膀瞬间就像是碎裂了一样。
钻心刺骨的疼,带着半边身子都麻了,手脚瞬间失了知觉,忍不住闷哼一声。
“呃~”
吴医生虽然没有被抓,但是表现却更加不堪,杜蔚国无意识澎湃出来了的煞气,凝如实质,整个办公室里刹那间阴风怒号,冰天雪地。
吴医生说到底只是一个穷首皓经,学究似的人物,哪里受得住这个,库嗵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感觉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脸色煞白,冷汗不受控制的汩汩而下,呼吸困难,魂飞魄散。
煞气,无形无影,听起来玄乎,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杀人杀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催生出来。
这可不是杜撰,古往今来,被煞气破胆,当场吓死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就不赘述了。
听见九叔的闷哼声,杜蔚国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连忙松开手,深吸一口气,敛住煞气。
虽然勉强恢复了理智,但是杜蔚国的语气依然凛冽,牙关紧咬,直如九幽阴风:
“九叔,你刚刚说,小青被血獠害了?”
九叔捂着肩膀,心有余悸的看了杜蔚国一眼,刚刚被扣住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隔着衣服都能摸到,肩膀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再晚一步,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小青出事了,九叔心中也是悲忿交加,但是此刻依然忍不住被杜蔚国惊着了。
他一直都知道杜蔚国厉害,但是九叔始终认为他的主要战力都来自于神乎其技的枪法。
这也是大多数人对煞神的认知,枪法入神,九叔从来都见过杜蔚国亲自出手,今日一见,惊为天人。
九叔本身也是一个技击高手,身手超绝,寻常人,七圭,港仔警察署的便衣探长,算是雷洛的心腹手下,自然是认识杜蔚国。
梁文奎是个胆小怕死的性格,为人油滑,驱散众人之后,亦步亦趋的凑到杜蔚国的跟前,距离大概3米,就被煞气死死挡住,不得寸进。
梁文奎牙齿打颤,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道:
“卫,卫斯理先生,您这是~~”
“不想死,就赶紧滚!”
杜蔚国只是冷冰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就不再理他,径直越过,朝着被白布蒙住的那具尸体走去。
杜蔚国从他的身边一走一过,梁文圭感到了一股刺骨的深寒,抖如筛糠,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直到杜蔚国走出好一段距离,梁文圭才算松了口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口水。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蹒跚的爬起来,用尽全力,气急败坏朝着周围呆如木鸡的军装警察们骂了一声:
“一群痴仔,看特么什么看啊?赶紧收队!”
梁文圭虽然性格懦弱,身手拉胯,但是能坐稳湾仔探长之位,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
这个案子,本来就已经定性为了连环案,还成立了专案组,具体工作归九叔负责,现在连煞神都出现了,他才不会贸然趟这滩浑水。
梁文圭是个会做人的,他指挥着军装们退去,却并没有完全离开,而是很有眼色的撤开了几百米。
然后把附近所有的街道和路口全都封住,禁止通行,给杜蔚国留出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此刻的杜蔚国根本顾不上这些,脚步沉重的走到白布跟前,慢慢的弯下身体,轻轻的捻住白布的一角。
轻如鸿毛的白布,此刻仿佛重逾千钧,杜蔚国可以生裂虎豹的大手,都开始颤抖起来,怎么也掀不开这飘飘的白布。
晋省,龙城,娄烦县,庙湾乡,那个桀骜不驯,爱憎分明,留着麻花辫,性格嘎嘣脆的飞燕女侠。
假死后来到港岛,改头换面,伏低做小,欲求欲予,死等杜蔚国垂怜,痴心不改的庞小青。
往事如烟,一幕幕袭来,无穷无尽的歉疚感,排山倒海,几乎瞬间就击垮杜蔚国的心防,心如刀绞。
过了好久,杜蔚国才咬紧着牙关,缓缓的掀开了白布的一角,只是匆匆一瞬,就又重新盖上了白布。
“呃啊~~”
杜蔚国像是绝望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压抑的哀嚎,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双手撑着跪倒在地,十根手指深深的抠进了沥青马路。
凌晨一点,九叔才带着大队人马姗姗来迟,他其实已经用了最快的时间赶过来。
期间,丝毫都没有耽搁哪怕一分一秒,实在是没办法,从九龙到湾仔,毕竟是要过海的,而他又不会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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