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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人类说过,理想和现实总是天差地别。>
自我双脚踏上地面已经过去一千多年,第七位神灵驾临神座。我目送我的好朋友,独一无二的黑皇帝从天上坠落,也目睹辉煌的时代在她手中诞生。我目睹战火四起席卷大地,人民在绝望中挣扎求生,留下我最喜爱的荒芜衰败的景象。而后,在现在这个和平的年代里,我正坐在贝克兰德一家平价咖啡馆靠窗的座位上,等待着那位编辑部安排的人前来。>
是的,我是一位天使。我在工作。>
我的工作是为剧院和杂志社提供剧本及小说,我工作,因为我缺钱,也闲得无聊。自证恶魔身份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上一个教派的全灭算不得大事,而我在第五纪重新创立的教派在战争与和平的间隙野蛮生长,置办产业,这毫无疑问需要大量金钱,自从罗塞尔·古斯塔夫死后,他们已经许久不曾手头宽裕过了。而我的盟友也十分贫穷,邪教总是贫穷的。>
我曾在她清醒时问:“邪神都是如此贫穷吗?”>
她略显忧郁地回答:“没错。第二纪和第四纪姑且过得去,自从第五纪以来,获取资源金钱的方式不少都被管制,资金限制了教派和信徒的扩张。”>
这时,我听到有她的信徒祈祷,体贴地转告:“你的圣者说活动资金不足,想要寻求你的指引。”>
她沉默了一下,随即从尊口里吐出诸如“锟斤拷锟斤拷,#rerroris;ns”这样不成句子的呓语来,看样子这次是因为贫穷陷入了疯狂,不过混乱的呓语里还夹杂着俄语的“没钱”“找我也没用”“去赚钱”,借此忽视了祈祷,试图逃避现实。>
太惨了,蔷薇主教们如何赚钱,要用血肉魔法卖艺吗。于是我说:“我赞助一个小型种植园吧。”>
“好。”她不假思索立刻回答,然后顿了顿,欲盖弥彰地继续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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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部安排来的那位似乎是当前的畅销小说家,我见过她一面,她颓废又自暴自弃的外表,以及曾经沾染违禁品的灵魂能够让一位恶魔产生些许好感,美中不足的是,她并非真的乐于堕落,看似了无生气的外表下隐藏着极强的求生欲,分外恼人。>
门口的风铃传来响动,我抬起头,看着这位棕色长发微卷的年轻女性快步走来,坐在我对面。>
“下午好,佛尔思·沃尔小姐。”>
作为一位礼貌的绅士,我起身,主动朝她打招呼:“看样子您带来了足够有趣的故事。”>
她闻言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黑眼圈和迟到的半个多小时暴露了她死线赶稿的事实。佛尔思小姐落座,从包里抽出一本厚厚的稿纸,放在了桌上。>
真不少。我看了一眼足有三厘米厚的纸张,虽然信息的获取在一瞬间就能完成,但扮演人类的我不得不装出逐字逐句地将它们看完的样子,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还要在过程中以各种表情动作表现出人类阅读时应有的姿态,希望这个故事确实有趣——我含笑接过,推了推眼镜开始查看——我得赶紧看完,今天晚些时候还要跟我疯狂的盟友汇报她的神降事宜,而和她交流往往要浪费大量时间听她呓语。>
为此,她特意给予了我一件封印物,既是保护,也作为结盟的象征。是一个不大的正十字架,这是她还是“太阳”的时候持有的物品,能够有效地抵挡污染和呓语的影响,包括各式各样的污秽灵性。>
这是一件无可挑剔的礼物,可……>
可是。我是,「恶魔」啊。>
至少我明面上是一位恶魔,将这种封印物给予我,还让我贴身携带,我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不信任我”“她在测试我的真实途径”,为此谨慎了至少有十年之久,后来我才通过日常对话确认,她压根没想这么多,她只是真的没有思考。>
挂在胸前太像神职人员,而我不是倒吊人的信徒。最终,我选择将这小小的纯净十字作成耳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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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尔思·沃尔伸手按了按眉心,眼眶也有些疼。一星期的截稿时间里,她悠悠哉哉地度过了前六天,代价是昨晚几乎熬了个通宵,直到赶来的前半小时都还在奋笔疾书。拖延症是治不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治好的,只有死线赶稿才能按时上交这样子。>
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准备快点聊完回去补觉,并眯起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合作者。>
爱德华·沃恩先生是一位在贝克兰德小有名气的作家,经常接受委托写些歌剧,偶尔按要求写些中篇小说。不过他的作品大多十分正式,隐含悲剧和诸多讽刺意味,早年很受欢迎,现在人们大多向往轻快的喜歌剧或者娱乐性质更强的戏剧,他的受众也往往只是些同样严肃的学院派学者、古板的绅士。>
我没有把握和这样的老古板,呃不是,正经的前辈合作啊……最擅长用言情小说抓人眼球的女作家抓了抓头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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