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曾经能够为她挡酒之人不是早已离世便是被逐出宫,至于呼延誉——
她状似无意地瞟了他一眼,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从他的手中夺回了她的酒杯。
众人都有意别开了目光,但任朝陶夺回酒杯的动作,他们却看了个真切。
虽说自从洛偃公主自从嫁了呼延誉,两人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相敬如宾。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人貌合神离许久,根本不似恩爱夫妻。但无论如何,洛偃公主在外人面前还是给足了呼延誉面子,一些小小的动作,旁人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多去议论了。
“本宫的确是有些乏了。”任朝陶的眼神十分澄澈,若非是极其了解她之人,绝不会看得出她已有些醉了』见她端起酒杯,对着正在与她敬酒之人,以及身旁排着队等待之人礼貌一笑道:“这便是最后一杯,本宫敬诸位。”
一饮而尽,她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案之上,便向着淑妃的方向而去。
她向任未成与林柔嘉告了退,这才从后门缓缓而出。
刚一走出山逸宫,任朝陶便感受到一阵夏日清风扑面而来,她十分享受地伸展了一下手臂,还未来得及收回来,便听见一阵她极为熟悉的脚步声↓装作没听见般一直不断地往前走,而那脚步声却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了长恩宫宫门处,她才终于回过身道:“驸马还打算跟着本宫到几时?”
呼延誉原是想着,她喝得有些多,怕她在回宫途中忽地盐或是难受,这才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只等她安然进了长恩宫后就离开。
虽然知道她必定会反感,却也还是如实开口道:“这便走。”
任朝陶闻言,也不再多与他说话,自顾自地走进了长恩宫,却忽地听见一路安静不语的明黛又一次开了口道:“何必做些为公主好的样子出来。”
“今日这场面若是君公子在公主身边,如何舍得让公主饮这许多酒,如何会让公主这般醉着回到长恩宫。”
明黛不过是说出了她跟在任朝陶身边这数年所见所感,也不太在意任朝陶是否听见了去,谁知任朝陶听见这句话,竟是吐了正向着自己殿内走去的脚步。
只要回到这宫里,她便没有一日不是在受些莫名的委屈。
今日任朝夕那般样子,她虽然明面上好似不在意,心里却一直膈应着。
便如明黛所说,她好歹是她的皇姐,自己看不住人,便要来责怪她么?楼彻或许也是知道昔年陆晚儿与江陵侯府之间的渊源,念着一番旧情想要来与她寒暄几句,可在旁人看来,却是全然变了一副样子。
这样的小事并非会令平素的她如此介怀,今日或许是多喝了些酒,这才生得如此感想罢。
若是此刻公孙舜在她的身边,一定会懂她。
他会在任朝夕出现时将她护在身后,会替她挡下那一杯接一杯毫无意义的酒。
任朝陶也不知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待到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她已换了一身轻便衣装从宫中偷溜了出来,来到了任安驿站前。
他只说了不日便会前来,可她却已等不了那样久。
她想要立刻见到他,就算不能如此,也要在他踏进任安城的那一刻便第一眼看见他。
正是夜深人静之时,任安城内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巡街御林军们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班∥朝陶寻了一处石阶坐下,将头倚靠在驿站绘制着路线与租金的公告牌上,轻轻地闭上了眼。
待她一觉睡醒时,或许他正好出现在她的面前也说不定。
任朝陶这样想着,却是忽地听见了衣袂随风落地的声音,她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待看清来人是谁后,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根本不等他走近,却已主动扑进了他的怀中。
“朝,朝陶?”
公孙舜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看着怀中仰起头来看向他,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的任朝陶,迟疑了一下,才道:“你,你便在这等了我一夜?”
任朝陶没有说话,只是拥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了些,她在他怀中蹭了蹭,低声道:“刚来,你便到了。”
“下午才接到消息,想着以你的速度,最晚便是明日清晨到,这才来等你。”
任朝陶喃喃低语着,只感受到公孙舜的笑声透过胸腔传入她的耳中,道:“又是偷跑出来?”
他的手抚过她的发丝,忽地感受到一阵任安酿中的桃花香随着微风沁入周遭,他这才抬起她的脸,仔细瞧了一番,见她眼神澄澈,面色如常,惟有眼底的笑意带着些缥缈,不由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做什么喝得如此多?”
任朝陶感受他亲昵的动作,痴痴地一笑,却是立刻撒娇道:“呜,父皇的宴席,我才不愿意和他们应酬——”
“而且还有人欺负我,呜。”
看着她这幅样子,公孙舜拥着她的手不由微微用力,抚着她头发的手却是更加柔和,只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笑着安慰她道:“何人欺负你,你竟没欺负回去?”
“你也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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