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行,怕是朝昳他们已经等我等得快要发疯了。”
“能够成行便是好事,只是公主如今不比从前,若是想要以‘巡查官’身份出行,驸马无论如何都要随行——”
明黛的话音未落,却听见门外又响起了通传声:“皇上驾到。”
任朝陶不禁有些奇怪地与明黛对视了一眼,正欲行礼,却见任未成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
“朕倒是忘了同你说,你四皇妹的婚事大概便是在这几日,你倒也不用急着出发。”
任未成只说了“四皇妹”三字,任朝陶原本带着些笑意的脸已经有些变了神色,但她收敛得极快,根本不曾在任未成面前显露分毫』听得任未成又接着道:“宫中已有许久不曾办过喜事,你留下参加,也沾些喜气。”
“父皇,并非儿臣不愿意参加。”
任朝陶缓缓抬起眼,露出十分抱歉的笑容道:“只是儿臣觉着,三皇妹与儿臣那般亲厚,却无端遭遇了那般伤痛,推迟了婚事。”
“儿臣只要想到此,便无心再去顾及他人的婚事了。”
任朝陶说到此时,面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殆尽,只见她正色对任未成道:“还请父皇恕罪。”
对于任未成而言,任朝陶从不算是个任性的女儿,但她的任性一旦显露出来,便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回来↓这番话无论从哪个方面听起来,都毫无道理,但她一脸的义正言辞,却让听的人觉得无从反驳。
“但贺礼我自会准备得丰厚,父皇大可放心。”
任朝夕与她并非一母所生,仪妃也不如淑妃那般与她相熟,但看在仪妃帮她解了“记忆蛊”的面子上,她自是会准备一份令任朝夕无比风光的大礼×于参与婚宴?任朝陶心底不禁冷笑了一声,她可不愿在那一日一面受着新郎的酒,一面又被新娘有意无意地暗讽挖苦着。
“你这理由来得简直是毫无由头。”任未成闻言不由微微皱起了眉,看向任朝陶道:“楼彻是江陵侯之子,与你算是有些渊源∞论是身份还是背景,于你而言都该去认识一番。”
“朕知道你与龙途交好,却也不用因此阻了于旁人交好的路。”
任朝陶如何听不出任未成话中深意,她虽不敢确定任未成属意的东宫人选,却也能感受得到,从摩番一战前到如今,任未成有意无意地在帮她←命她上朝,与百官议政论政,又许她职位,巡查天下,如今又有意为她提供与诸侯结交的机会,的确是有意引导指点。
只是——
“不去。”
若是换了旁人,任朝陶早就有意无意地会将那一日在宴席之上任朝夕的举动说与任未成听,但她总想着欠了仪妃一次人情,便宁愿让自己显得不通人情些道:“父皇不必再说,儿臣心意已决。”
“你这丫头,简直固执。”
任未成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得任朝陶道:“不敢与父皇争长短。”
“真是半点你母后的样子也没有!”
自从“巫蛊之祸”后,陆晚儿一直是父女二人之间的一个心结′说之后二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总是在谈话时有意无意地避开陆晚儿。
“天色已晚,还请父皇早些离开,儿臣便也准备就寝了。”
若是换成三年前的任朝陶,此刻不免又要与任未成吵闹一番。可是如今,她却是变了许多。
这些年经历了太多,渐渐地早已习惯,心中在意之人不断离自己而去的现实。而她只有忍辱负重、小心翼翼地等待下去,才可以等到为他们报仇雪恨的那一日。
她不再那样张扬地如同小兽一般,向着兽中之王轻易露出自己的利爪∴是明白,若是太早露出了自己的爪牙,总会被更为凶猛的野兽视作眼中钉,从而使自己遍体鳞伤。
终于送走了任未成,任朝陶整个人这才全然放松了下来,她一只手撑在扶手之上,抬着半张脸,整个人瘫在了椅中。
“他若是想跟,便让他跟着。”
“啊?”明黛这才反应过来,任朝陶是在回答她在任未成折回之前所提出的那个问题,只听得任朝陶又道:“我自是不会理睬他。”
“原以为呼延长史与公主虽没有夫妻之情,但却依旧是友人相交。”明黛听见任朝陶如此消极,竟是不由自主开口道:“谁知竟到了这般襟拔张的地步。”
“从偃师回宫初见公主的那一日,见公主满面愁容,还以为是公主受了欺负。尔后转念一想,呼延长史如何会让公主受欺负,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明黛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有意识到任朝陶已然走到了书案之后,细细地开始研墨水。
“尔后又听闻公主因着在渊缇水土不服失了孩子,呼延长史因着嫉妒您与君公子的情谊还拘禁了您,奴婢便气不打一处来♀无论是朋友还是夫妻都没得做,却不得不捆绑在一处,奴婢真是为公主您不值得!”
明黛的话让任朝陶不禁想起了数个时辰前公孙舜与她所说的那一番话。
此次出行,她还有一处要去。
那便是要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