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话会跟公主说,自然是杜大人眼见公主又要离开任安,想要同故人话别几句罢了。”
游衍说着,向着那两个大汉打了个手势,只见那两个大汉立刻松开了任朝陶,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外,再次回来时,与他们一同而来的,便是杜咏。
“臣,杜咏,见过公主殿下。”
杜咏满面堆着假笑,向着任朝陶十分散漫地行了一个礼,接着缓步走近任朝陶,似笑非笑道:“公主到底是吉人天相,从裴家死士,小岐山王再到合艰险地走那么一遭,竟都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厉害,实在是厉害。”
杜咏说着,忽地抬起双手对着任朝陶鼓起了掌,听得任朝陶一阵头痛↓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杜大人有话便直说,对着本宫不必使出对付父皇的那套虚与委蛇来。”
她的话音还未落,便感受到杜咏的掌边忽地生出一阵风,正欲向她而来时,她猛地抬掌跳开,将那一股气顶了回去。杜咏原本只是卯足了力气想要给她一耳光,却不料习武之人早有预感,任朝陶这一回击,却是将他击得连连倒退了几步。
杜咏几乎是立刻变了脸色,那两个大汉眼见杜咏受辱,立刻冲上来挡在了杜咏身前,任朝陶有着身孕,并不是这两个大汉的对手,此时自是不会再主动进攻,因此只得收了手,后退了几步冷声道:““原以为除去陆皇后的几个孩子便可高枕无忧了,却不想本宫这般命硬,叫杜大人这般头疼,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不过本宫倒是觉得疑惑,杜大人费了这般大的力气除去绊脚石,就只是为了裴远轻与她的儿子铺路么?”这的确也是任朝陶这段时日来的疑惑,她此刻状似已经看穿了杜咏般掷地有声道:“但如今裴氏已然彻底衰颓,杜大人却依旧对本宫穷追猛打±本宫看,怕是杜大人自己想要逆天而行罢。”
她其实并不确定杜咏的想法,这般说来,也只是为了激一激杜咏,看他如何说。
只听得杜咏忽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任朝陶你竟是到今日才明白么?”
杜咏的笑实在是太过猖狂,仿佛要把屋顶掀翻开来←笑了许久才将目光重新移回任朝陶身上,露出了微笑道:“也多亏了公主直到今日才知晓,这才帮着微臣除掉了裴氏一族和那心比天高的任朝行不是么?”
“说起来,前路漫漫,当真该谢谢公主以一己之力为微臣铺路才是。”
终于摊牌了。
任朝陶的嘴角轻微地跳动了一下,但面上却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依旧保持着那仿佛早都已经看透杜咏的表情看向他道:“杜大人好筹谋,竟是连本宫,都被利用了。”
“如今,便只事本宫这一个绊脚石了是么?”
任朝陶眼见杜咏的眼底直到这时才慢慢显出杀意,不由轻笑了一声↓其实并非只是同明黛他们住在这里,影魅军早就包围了这座庄子,只是任朝陶曾勒令他们,若非生死关头,他们不必轻易暴露于人前。
因此她根本不惧怕杜咏与游衍这一众人,她或许自己此刻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影魅军却是时刻整装待发。
想要她的命,这杜咏未免太着急了些。
不过也是,这时正是摩番叛乱,朝廷分身乏术,正是防御最薄弱之时。更何况,若是任朝慎也有夺位之心,那便万万不可让他从边境回到任安。趁此时除掉任朝陶,带兵杀入任安,夺取帝位。待到任朝慎班师回朝时,改朝换代早已完成,他便是前朝余孽,自是无法苟活。
这便是除去最后绊脚石最好的办法。
若她是杜咏,她也会如此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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