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侍郎大人这几天怎么都忙忙碌碌的?难道朝中有什么事么?”
中午休息的时候,几个同僚在厢房内闲聊着,谈着谈着,其中一位开口询问道。
“呵呵,僧王前些天不是奉旨进京了么?依我看,战事新败不久,各地人心不稳,也许皇上是想邀各王公进京,借此安抚一下蒙古各部之心,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笔帖式中资格最老的钱震摇头晃脑地分析道,引来旁人连连点头。
“钱兄所言有理!在下却更有深的一层认识。”另一位笔帖式乔谙在一旁也说道。
“哦,乔兄有何高见?”众人好奇地问道。
乔谙微微一笑,站起来把几个茶杯往桌上一摆,指着说道:“你们看,自香港割让英夷后,南方人心浮动,现在就连北方也不太平。东北、西北各地,内有各族居心叵测之徒,外有罗刹国暗中蠢蠢欲动,这些都不是什么好兆头。想那罗刹国,自圣祖年间就窥视我大清疆土,其心昭然若揭,如今又是国家新败之时,皇上召见蒙古王公,或许还有这层意思在里头。”
“乔兄高见,有理!有理!”
各人恍然大悟,齐声赞道。
见大家都认可自己的见解,乔谙洋洋得意,转眼见到坐在一边的和珅却低头不语,面带思索的表情,不由得出言问道:“于兄似乎有不同看法,不知道有何高见?能否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呢?”
“我哪里来什么高见?钱前辈和乔兄不都说了么?在下见解和两位并无不同。”
正在琢磨心事的和珅见乔谙突然问他,连忙笑着摆摆手。
在和珅来前,笔帖式中一直以乔谙为,但和珅来后,不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为人处事,都胜过乔谙不少,不经意地动摇了他原本的地位,引起了乔谙嫉妒的心理。只不过,因为和珅是由曾国藩荐进礼部的,乔谙才不敢与和珅撕下脸皮,处处刻意刁难。但是,平时借点由头打击下和珅,用来显出自己的不凡,这些小花招还是少不了的。今天见别人都赞同自己的意见,而和珅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由得以为抓到了机会。
“于兄之才我等皆知,不用过于谦虚嘛。何况,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也是随便聊聊而已,于兄尽管放胆直言就是,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乔谙心头暗喜,表面上却作着诚恳的样子,谦虚地向和珅讨教着。同时,他还不忘用话去激和珅,最好和珅年轻气盛之下说出些违禁的话来,给他抓住痛脚才好。
“是啊!是啊!于兄有什么高见就直说嘛,大家都是同僚,就算说错了也不会传出去的,你就放心吧。”
别人哪里知道乔谙的心机?还当是乔谙真这么想呢,再说了,和珅来礼部的这些日子里,才华出众是大家都一致认可的,见乔谙说和珅有不同见解,顿时都有了好奇之心,你一句我一句地劝说起和珅来。
环视了屋中各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乔谙的身上,和珅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变,反而越来越浓。乔谙的这些小心机和珅哪里会不知道?说难听点,这家伙屁股一撅想拉些什么屎,和珅的心里都清清楚楚。这些花招,早就是他当年玩剩下的玩意,乔谙居然拿着它来对付和珅,这不是班门弄斧么?
“呵呵,其实我哪里来什么高见?钱前辈、乔兄说的已经很透彻了,我刚才只不过是在想,既然皇上即将召见蒙古王公,那么我们礼部肯定要做一系列的安排。各种宾礼之事在即,都须提前准备,兄弟新来乍到,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事,许多方面不比各位前辈,事物生疏,一窍不通,所以这才苦苦思索,究竟应该做些什么准备,才能到时候不手忙脚乱才是。”
和珅笑着说道,并故作苦恼地抓了抓脑袋,引得旁人哈哈大笑,连声取笑和珅太过小心,并有几个热心的同僚主动就出言让和珅放心,保证提前帮助他熟悉宾礼之事。
和珅一脸惊喜状向承诺帮助他的同僚道谢,乔谙看在眼里,肚子里却憋着一团的火,笑容有些勉强,暗暗向和珅瞪了一眼,似乎在不满和珅居然这么好运气,轻而易举地就逃过一劫。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屋里的人立即停息了下来,全都抬头向门外望去。只见曾国藩正匆匆从外面走来,带着一脸的焦虑和愁云,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心思。
一进门,就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虽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曾国藩哪里不知道他们前头肯定在聊天呢?心情有些糟糕的曾国藩一句话都没说,更没理会主动上前来问安的乔谙,一双三角眼眯起,冷冰冰地向众人横扫一眼后,鼻孔轻轻冷哼一声,袖子一挥,径直就往内堂而去。
就是傻瓜都看得出来,曾国藩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在这种时候,谁还敢去触他的霉头?大家交换了下眼神,连忙分散开,坐回各自的位置,前面还热闹非凡的屋里,瞬间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坐回座位的和珅虽然也和大家一样安静地提笔抄写卷宗,但心头却在暗暗琢磨着。从曾国藩今天的神态来看,肯定是在朝中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同时,和珅还联想起这几天礼部几位主官的反常一事。善于分析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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