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麒后脚刚离开,林翎前脚就进门,眼见家里被杨应麒砸得不成样子,心头恼怒,第二日便来寻杨应麒晦气。
杨应麒心情却变得好了,林翎说了他两句不见回嘴,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了?变得和昨天两个人似的。”
杨应麒笑道:“牙疼好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林翎奇道:“你用了什么药?这么快!”
杨应麒笑笑道:“两颗大蒜,再加上一个好觉。”
林翎大感讶异,便又听杨应麒问:“你家里住的那个大宋公主,还是决定南下么?”林翎奇道:“是啊。怎么,你想反悔不放她走了?”
杨应麒哦了一声道:“不是。”想了一下道:“你们林家和汉部关系太过密切,她若是由你送回去,只怕赵构和他的大臣们会对这个公主的身份有疑虑。我看还是这样吧,你安排个小商人将她送到王师中那里去,然后由王师中派人护送前往赵构的行在,这样会好些。”
林翎心中疑云大盛,试探着问:“我可调不动王师中。”
杨应麒道:“我可以帮忙,给他一些暗示。”
林翎睁大了眼睛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突然对她的事这么上心,是要安排什么计谋么?可别把她卷进去,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儿。”
杨应麒笑了笑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坏么?我这也只是为你这个公主妹妹打算而已。”
林翎道:“你为什么要替她打算……”一种女人的直觉敲了敲她的心房,忽然问道:“难道你昨晚见过她?”
杨应麒摸了摸脸颊道:“不错。她还用两颗大蒜治好了我的牙疼。所谓投我以木桃,报伊以琼瑶,我为她考虑考虑,有何不妥?”
林翎将杨应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问道:“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杨应麒嘻嘻一笑道:“有点儿。”
林翎道:“那为什么不干脆把她留下?”
杨应麒笑道:“你当我什么人!有点儿喜欢就把人留下!人家现在要去找她哥哥呢,我喜欢她,才应该成全她的愿望啊。”
林翎冷笑道:“两颗大蒜!居然就俘虏了小麒麟的心,这笔生意可真划得来。”
杨应麒一听大笑道:“你怎么老喜欢算帐啊!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林翎看见他展颜大笑的样子,心中忽然感到一阵黯然。
杨应麒忽然又道:“若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就不用挑破了。”
林翎问:“你不想让她知道么?”
杨应麒微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林翎感到一阵怅惘,她忽然现这一次自己竟然完全摸不透杨应麒笑容下的想法。
有了杨应麒的暗中助力,赵橘儿回归大宋的事情真是要多顺利有多顺利。林翎先将她安排到津门一处偏僻地方居住,又将她的消息泄漏给一个热心正直的福建商人,那商人听说后果然联系上了赵橘儿,设法将她送往登州。
温调羽这时也还不知杨应麒暗中帮忙的事情,担心赵橘儿孤身一人犯险,所以带了翠儿陪同她归宋。她一动,折彦冲派来保护她的何汉等人也动了。赵橘儿、温调羽即将上船离岸时,何汉现有人暗中窥伺温调羽,双方看破了彼此行状,交手后才现那是杨应麒的人。
杨应麒收到情报后心道:“原来大哥早知道了这件事情。”便把派去的人收回,同时征调了对何汉等人的指挥权。杨应麒此时在许多内部事务上已是名正言顺地代折彦冲行权,折彦冲虽然也曾让何汉连杨应麒也瞒着,但那毕竟是他失陷之前的命令,这时杨应麒既然知道,在折彦冲失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便抗命。这些暗中生的事情,温调羽却全不知情。
赵橘儿到了登州后,王师中按照杨应麒交代的程序,召集辖境内的公卿士人、汴梁故旧,初步认定了赵橘儿的身份,便一封奏表飞往赵构的行在,同时派人护送赵橘儿上路。
赵构听说海上来了一个妹妹,一开始十分怀疑,但王师中奏表中说了几项颇为有力的证据,比如赵橘儿对北迁之事的叙述、对宫中掌故的了解、对宗室关系的把握以及对孙傅言语的转达等都颇为可信,所以赵橘儿进城后便安排她见面,见面时只几个亲信的太监宫女,并无外臣。
赵构和赵橘儿在汴梁时也见过两面,但时隔日久,这时重逢双方只是觉得对方的面貌有些眼熟而已,赵橘儿看出赵构心中有疑,泣道:“九哥哥,你真不记得橘儿了么?”便说了两人见面时候的场景。赵构努力回想,慢慢有了印象,也垂泪道:“你真的是橘儿!”
赵橘儿这才取出道君皇帝的血书来,奉给兄长,赵构一见大惊,他老子的字迹他如何不认得?当下再无怀疑,捧着血书面北下跪,口称“儿构不孝”。再听说这血书乃是亲生母亲刺血为墨,更是恸哭得几欲断肠。
旁边几个心腹太监见了慌忙来劝,好容易才劝得他兄妹收泪,这才又向赵橘儿跪拜行礼。
第二日赵橘儿沐浴更衣,洗去途中风尘后才接见曹勋等人,曹勋在北迁途中实未特别留意到赵橘儿,但两人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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