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点,夕阳西下
尹颂仔细的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其它伤口倒是无碍,偏偏这最重的脾脏部分……尹颂瞪了苏易琛一眼,“苏少,您能不能安分点?”
瞧,连敬称都用上了。
“我没事。”泛白的薄唇轻启,幽眸落在躺在一边的苏烟身上,“她怎么样?”
苏烟这个名词一出,尹颂也沉默了,收好纱布消毒水,苦笑,“生理上没什么,一会儿就会醒,至于心理上……你清楚。”
心理创伤,一度被称为最难治愈的疾病,更何况苏烟如此复杂的状况,低叹,“这星期之前让小烟入院治疗吧,不能再拖了。”
虽然阿琛有意促使小烟病情爆发,可是一般像这种精神类疾病,百分之七八十会走上自残的路。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概率!
抚着苏烟柔软的脸,苏易琛低眉,“我知道。”
“你最好知道!”
扣扣——
苏冉哲推开门,视线落在昏睡的苏烟身上,整了整思绪,“哥,很严重的事情,关于小烟。”
尹颂一瞪,无奈,“阿哲,你最好别刺激他了。”
否则,他的伤口别想好了。
当初说得严重,是吓徽老爷子别轻易动苏烟,让他宝贝孙子一不小心受了刺激加重病情。
双手一摊,苏冉哲苦笑,“哥,别处说。”
旋即,推着轮椅过来,果然,遭受了不少身为医生的尹颂白眼,天呐,他是欠了苏家这位嫡长孙什么了?这么倒腾他这做主治医生的……
……
小烟,来见爸爸一面。
熟悉却又陌生的号码,简短的颓靡嗓音让苏烟直至手机断线几分钟后仍怔愣无言,空荡的房间清冽气息逐渐稍稍淡去,显然,哥哥已离开一段时间了。
见,不见?
哥哥,你说苏缘有没有用我的身体来取悦苏沂?
冰凉的小手摩挲着手臂,苏烟心底隐约泛冷,杏眸微闭半晌,终是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寻找鞋子套上,放下握在手里的手机,想了下,还是留了张纸条。
哥哥,我出去透透气。
心跳骤然快了几秒,苏烟双手紧握成拳,料峭的春寒天气下,竟微微渗出了薄汗,入狱的苏沂,到底想干什么?
心底清楚的知晓,苏沂用尽心思逃了监狱便找上她,势必没存什么好心思,但心中却瞧瞧存了侥幸的想法,也许,也许苏沂……
香榭丽餐厅
极为隐秘的走廊尽头包厢,大理石桌面上,几碟精致的点心,冒着氤氲热气的咖啡,苏沂手边搁着能遮去大半连绵的帽子,未刮的胡渣凌乱的在下颚丛生,染上几分逞凶斗狠之徒的顽劣气息。
“许久没见小烟,倒是瘦了不少。”苏沂咧嘴,异常炯亮的眼盯着脸蛋略白的苏烟,短短时间,他已经消化了所有关于苏家讯息,包括,他那位如神祗般的儿子阴沟里翻船,被她连刺五刀!
低眸,苏烟冰凉的手指捂上热烫的瓷杯,“爸爸,您大费周章的从监狱里逃出来,就为了关心我?明人不说暗话,想做什么亦或是想要什么?”
叫声爸爸,算是勉强维持了他们之间尚且平和的气氛。
“阿琛将小烟教育的可是越发聪明了。”苏沂不吝赞美,眼底悄然划过算计的光,语气沉沉的压的人喘不过气,“很简单,我进不了苏家,小烟只要设法让我见到父亲一面即可。”
苏建雄,他的亲生父亲,给了他骨血的男人,亲手算计了他!
恐怕世人都认为阿琛翻脸无情以苏家施压导致亲身父亲重判入狱,可只有他清楚,苏建雄为了掩盖他见不得光的污秽,做了什么!
苏沂,谁教你是我苏建雄的儿子,这是你该承受的……
那次探监后别有用意的终结词尾,每每在午夜梦回啃食他的心,为什么,为什么你苏建雄没尽过任何父亲的职责,却要让他为做父亲的孽缘买单?
苏建雄珍藏在闭柜女人的照片,她有个名字,叫余姝,她有个身份,苏远爱恋多年的婚外*……苏沂低笑,听说父亲年轻时就为了余姝和苏远斗得你死我活,多年之后,应该会更精彩吧?
“小烟考虑的如何?”
喉咙痒痒的,桌下的手蓦然握紧,苏烟眉眼低垂,“你告诉我,你和*苏缘的一切。”
“……小烟也知道那件事了?”
苏沂眯眼盯着苏烟哀恸的脸,微微撇嘴,路灯下苏缘半褪衣服被苏易琛制住*的画面骤然划过脑海,苏缘,婚礼隔天让他锒铛入狱,却在他出狱后人间蒸发遍寻不着的女人!
他甚至一度怀疑,是阿琛金屋藏娇庇护了她。
“……”
即便双手握拳,仍止不住微颤,粉唇儿抿了抿,苏烟的沉默看在苏沂眼里却成了不知情的慌乱无措,眼闪过恶劣的意念,不屑冷哼,“阿琛曾经在某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在路灯下强行和苏缘*。”
“……你说什么?”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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