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
“苏烟不见了。”那边尹颂很急,似乎是在跑,“你想想苏烟会去什么地方,我让苏昀他们也去找找。”
“……知道了。”皱眉,来不及换下家居服便匆忙走了出去,心底暗叹,医院,烟儿是不能呆了,太不让他放心了。
喀!
匆忙的脚步蓦然止住,眼光落在蜷缩在两步远,衣着单薄的苏烟身上,莫名涌上一腔难言的怒气,大晚上这么跑过来,就胆大妄为的不怕出事?
冷了脸,苏易琛正想低声训斥,“苏烟,你真是……”
“哥哥,我想你了。”
低唤若糯米似的软、黏人,沾染上淡淡消毒水味的身体甫一见到他便扑了上来,在胸口温驯的轻蹭,手臂紧紧环住精瘦的腰。
“你知不知道大晚上一路过来会有多握?”想扯开她,手臂却紧紧抱着不撒手,反而有越来越紧的趋势,顿时挑起了怒,冰着嗓音,“苏烟,放开手。”
“我想你了……”小声嘟囔。
“……放开!”如果路上遇到什么居心叵测的事情、人,她怎么办?
细嫩的手臂又是一紧,小脸一抬便亲上他下巴,“唔,哥哥……”
“苏烟,放开!”别过脸,心底那种针扎的点点痛又刺了上来,苏易琛脸庞更为冷峻,双臂使了力,便将她扯开,“苏烟,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弄的大晚上人心惶惶?你知不知道有人把你挂在心上就怕你出点意外?”
“……”苏烟被他一连串‘知不知道’轰炸的一愣,白白的小手局促不安的搅在一起,低垂着头,像个受训的孩子。
眼睛热热的,粉唇儿抿紧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瞧她被镇住了,苏易琛松口气才掏出手机通知尹颂他们不用找人了,“嗯,烟儿在我这儿,让大家都回去吧。”
“……嗯。”切断通讯,抬眼却见她小步子移着退后,“你做什么?”
“……”
不吭声,小步子一停,站在原地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低叹,妥协的走过去,长指勾起下巴,瞧见眼眶的湿润,顿然软了心,“怎么说你两句还哭了。”
“进去吧。”
走了两步,转身见还是站在原地愣愣掉眼泪的妮子,回身驱,“……外面冷。”
初春便穿这么单薄,也不知明天会不会受了凉。
僵在原地不动,一滴、两滴眼泪不听话的掉在手背上,苏易琛头痛的低叹一声,无奈低笑,“脾气比我都大了。”
长臂一转,横抱起身体略凉的妮子,抱着放在*上,径直去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出来,坐在身边轻柔的擦去哭过的痕迹,冷峻的神色收敛了很多,“知道错哪儿了?”
“……医院我睡不着。”闷声很低,哭腔未消。
睡眠是人体抵御力最薄弱的时候,新的、旧的梦魇不哇腾,她一刻也安宁不了。
幽邃的眼微闪,弯身身给她脱了鞋子,触到脚底的冰凉不由心底疼了下,握着脚放在温暖的腰腹间,“我陪你睡。”
爱情,三分温暖,七分刺痛。
陷入爱情的男女,总是为了贪图那三分温暖而乐此不品尝那七分刺痛。
苏易琛,如是。
……
小烟,你忘了和爸爸的约定么。
匿名纸条静静躺在白嫩的掌心,苏烟几乎忘了她曾和越狱的苏沂有过约定,简单的一句话、电话号码,暗藏浓浓的不悦。
如影随形的黑色记忆不能接受任何无意或有意的挑拨,一经波动,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看见了,那个沾染风尘、红唇笑得妖娆的女人坐在对面讽刺的冷笑,看,苏烟,你这蠢女人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手中的杂志啪一声掉在地上,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来了。
“烟儿!”
似乎连苏易琛神经也敏感了起来,苏烟掉落声和低低的*立刻挑起了他的警觉感,旋步走入附设的休息室,便见苏烟痛苦的蜷缩在*上,小脸发白冒汗。
“烟儿乖,放松,放松,慢慢吸气……慢慢吐气……”柔顺的拍着她僵硬的背脊,苏易琛低叹,心却微微发凉。
“夫人的症结在于她无法直面过去,那些于她而言黑暗的记忆慢慢堆积却被她强制压在心底,才发酵出第二人格,所以如果苏小姐无法直面过去,那么即使再权威的精神科教授,也是药石罔顾。”
“精神类疾病不比其他病情,病人自身的意志力远远大过药物、医生的作用。”
“……苏先生,夫人您可以接走,但是必须让她一步步从过去走出来,否则我们也无法担保,未来的某一天,夫人是否又会自残或是伤人。”
“尽量减少对病人的刺激,心情平和,减轻生活压力,癔症性分离障碍本质上是对现实环境的一种抵御,所以……您考虑好。”
怀里的人渐渐的安静下来,呼吸匀称,苏易琛苦笑,让她面对过去,她怎么可能不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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