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这话一出口,凤宁琛和俞征便齐齐将目光投向了他,似乎对于他能够猜到倾国的想法十分诧异。但倾国却是丝毫不听劝告,她站起身来:“宁琛,我们该走了,若是回去得晚了,只怕父皇又要不悦。”
倾国依然记得她当初发现竟然是父皇手下的暗卫将云门灭门之后的震惊和失望,只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面是她的亲生父亲,而另一面,则是将她从小教养长大,亦师亦父的师父,这样的两个人,让她无法抉择。
凤宁琛见皇姐要走,自然是要快步跟上的。只是,临走时,他忍不住回过头又看了慕容璟一眼,发现慕容璟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出言挽留倾国,但终究,话没有出口。
回宫的路上,倾国索性弃了她出宫时乘坐的小破马车,而是坐上了凤宁琛选的那辆比她那辆晃晃悠悠的小破马车稍稍舒适些的马车。
“皇姐,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为什么慕容璟会说你想要以身犯险?”这是凤宁琛从刚才就想要问的,这会儿,马车里只有他们二人,半夏和枫荷则依然在倾国出宫时乘坐的那辆马车上,所以,凤宁琛倒是不需要过多顾忌什么。
倾国看向凤宁琛,却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多大是事情:“没什么,那个慕容璟只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
凤宁琛再次看向倾国,却发现她似乎很累的样子,已经将眼睛闭上休憩,不再说话。凤宁琛便也不再说话,只是用十分担忧的眼神看向倾国,他有一种感觉,慕容璟不是在没话找话,皇姐她一定是有了什么决定,只是如今她还不愿言明。
马车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而另一边,俞征也在问慕容璟:“慕容阁主,您方才劝说祥瑞长公主,说让她不要以身犯险,与虎谋皮,您可是猜到了公主她想要做什么?”
慕容璟深深看了俞征一眼,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目光移向了窗外,目光变得深邃。窗外恰巧有几只大雁结队飞过,慕容璟叹了一口气,幽幽道:“真快啊,大雁南飞,秋日又要到来了。”
俞征见状,知道慕容璟是不会同他说些什么的,便识趣地行了个礼:“俞征不打扰了。”
慕容璟将目光又移回来,但他看起来却有些落寞和失神,只是对俞征客气道:“不送。”
俞征见慕容璟也没有挽留之意,便退了出去。房门一关,厢房内又只剩下慕容璟一人,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床畔,从枕下取出一只锦盒。慕容璟轻轻将锦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件物什——一支发簪和一只荷包。
那发簪,正是当初倾国用来自尽的,慕容璟将它收好,却始终没有勇气再拿出来,如今,他知道倾国当真是一切都好好的了,这才将它与倾国亲手所绣的荷包放在了一起。这两件东西,仿佛时刻提醒着慕容璟,他曾经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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