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初时也不能确定那些人的鲜血是否被藏在这里,但这血咒虽然阴毒,却也有些限制,比如不能距离被施咒者超过一千米的距离,又比如这些血液必须化成飞灰,否则同样无法解咒,小朋友,你观察的非承细,孺子可教。”
洛苍的夸奖令君无悔脸颊微红,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见状,君墨染忽然跪倒在地,对洛苍恭敬的请求,“前辈,墨染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前辈念在无悔乃是巫族最后一条血脉的份儿上收他为徒,令他来日能够重振巫族,与仙冥二界一同守护三界苍生。”
洛苍一愣,低头看着她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那君无悔呆愣片刻后也跟着跪了下来,他虽有些不愿麻烦,可转念想到如今局势复杂,三界能否保存尚得看天机造化,而他行将就木,迟早会经历天人五衰的劫难,的确需要有个传人能够守护天命石,便犹豫半晌才说,“也罢,我与你弟弟虽无师徒之缘,可他毕竟身负孟羿的遗命,也算半个冥界中人,我收他入门不算违规,那就这样吧。”
闻言,君家姐弟大喜过望,急忙又磕了好几个响头。
“既然已经拜过就算行过师徒之礼了吧,毕竟如今正是三界存亡的关键时刻,不必在意那些虚礼,都起来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师父的话,我叫君无悔。”
“无悔,很好,此生无悔∏你先帮小乔处理玄灵宗的事,我去一趟暗流宫,禅韵那边只能我去化解她心中的执念,毕竟她是因我而生,因我才生争强好胜之心。”
听说洛苍肯亲自去教化洛禅韵,温小乔也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道谢,三人看着他化成水波消散后,忍不住感慨了一番,这才赶往玄灵宗处理后续的事情。
暗无天日的宁静地宫里,早已人去楼空,冰冷的、雕刻着凤舞九天的宽大座椅中,洛禅韵身穿一件暗红色的长袍,任由长发披垂,半倚半靠在椅背上,姿态优美中透着点邪魅,尤其是额心用朱砂画成的符号,在幽暗的灯火中愈发透出邪恶的味道,令人不敢靠近。
她正用右手撑着座椅扶手托住右腮,左手提着个洁白的玉壶,偶尔将壶中的美酒朝嘴里倒上一些,美丽的眼眸中渐渐爬上许多的血丝,双颊更是绯红如血,看起来醉态十足。
洛苍出现在地宫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景象。
那个总是身穿黑衣,如同她影子般守在身旁的忘思原本忧心忡忡的瞧着她,感觉到异样的气息后立刻持剑冲了上来。
可洛苍只是微抬手指,仿佛在无形的空气中拨弄了一下琴弦,忘思便觉胸口被什么重物击中,气血翻涌后倒飞出去栽倒在地面,张嘴吐出大口的鲜血,半天也爬不起来。
然而,仍然在饮酒的洛禅韵对他的状况仿佛丝毫不见,她的目光从洛苍出现的那刻起就始终汪在他的身上,缓缓坐正身躯,放下手中的玉壶,挑眉问道,“你来了?”
“是,我来了。”洛苍微微甩袖,将双手负在身后,宽大的绛紫色衣袍衬得他丰神俊郎,浑身上下透出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气质,令人靠得近了便觉自惭形秽,只能仰望。
洛禅韵从血咒被破的那刻起就知道自己输了,此咒虽然强大,能够以她一人之力轻易掌握数万人的性命,但反噬之力同样严重。
她感觉自己的灵力正在一点点的流失,如同潺潺溪流从她的奇经八脉中被悄然抽走,这种心灵上的痛苦远比身体上的痛苦更甚,她辛辛苦苦修炼千年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些缥缈不可捕捉的灵力,可它们正在摆脱她,远离她,再也不属于她,如果让她彻底变成一个废人,她宁愿一死了之,宁愿!
想到这里,她忽然笑了笑,扔掉玉壶,任由它摔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扶着座椅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从九级石阶上蜿蜒而下。
洛苍吐脚步,静静的仰头望着她醉态迷离的从高高的石台上朝自己步步靠近,神色无波,眸光深远,谁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直到洛禅韵来到他的面前,站立都不太稳,晃来晃去,仿佛随时都会昏倒,洛苍才叹了口气说,“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我这里……,”洛禅韵醉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很清醒,什么都知道,当年在冥界里的所有事情都历历在目,如同烙印。”
“那你……,”洛苍刚要开口就被她尖锐的声音打断,“你不要说话,我不喜欢听你讲大道理,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凭什么?就因为你活的久一些,活成了老怪物,就高人一等了吗?其实你和我有什么不同,我们同样生而为妖,凭什么你就被所有人供起来尊敬,而我却被看成妖怪?凭什么?凭什么?”
她又晃了几下,退开三步远继续醉笑出声,“不,我不甘心,我不承认,就因为我比你晚生了几千年就有如此天地之差,这不公平※以我才盗走了九阴珠,我要修炼,我要强大,我要超过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并不是只能靠你,我靠的是我自己!”
“你这是执念。”洛苍依旧用他平缓的语气慢慢的说,“禅韵,跟我回去吧,我们从头开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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