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觉寺里,看着觉明和尚居然那般无礼地与皇上话,便是若兮,也不禁呆住了,眨眨眼认真打量着觉明,暗中揣测他的身份。
皇上盛怒,沉着脸色看着他道:“觉明,朕再给你一次机会,雪儿到底在哪里?你要是不出来,朕直接让人将这皇觉寺翻个转,直到找到雪儿为止。”
觉明冷笑一声道:“你是皇上,想怎么样,我一个臭和尚确实阻止不了,不然,当年也不会让步,让雪儿去了你身边!”
他顿了一下,也是双眼冒着火气看着皇上,“你要了雪儿,却不知道珍惜她,害得她葬身火海,死无全尸,我已经狠毒了你!如今,你又发的什么疯,来我这里问我要雪儿,你也好意思吗?你对得起雪儿的在天之灵吗?”
皇上像是被他的话触及了内心深处的某一根弦,脸色似是有所动,近乎祈求般地对觉明道:“朕知道,雪儿她没有死,朕求你,将她的下落告诉朕吧,朕不愿意再大张旗鼓地去找她,让她再狠朕一次,朕只希望安安静静地去到她身边,向她请罪。”
一朝天子,如此低声下气地与一个和尚话,又在一个女人面前显得如此卑微,连大张旗鼓地去找她,都像是怕惊扰了她一般,若兮也不禁为他动容,倒是有些感动于皇上的用情至深。
觉明却是不为所动,只依旧冷冷地看着皇上,没有话。
“我,她也不愿意见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仿佛从虚无缥缈中传来,如果仔细辨听,还能听见声音中带了些许不易为人察觉的哽咽与失落。
房内的人同时将目光放在褚宜身上,觉明这才认真看向褚宜,看到他那双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双脚突然迈出一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些什么。
褚宜紧紧盯着他,又有些悠悠地开口道:“都出家人不打妄语,我只问你一句,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觉明瞳孔微缩,又张了张口,想要什么,最终却没有出来。
但几人都已从他脸上的表情和反应中明白过来,雪贵妃还活着,而且,觉明知道她在哪里?
褚宜豁地站起身来,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便飘然离去,他的脚还未完全好,路走得并不快,从他那略有些沉重的步子可以看到,他的心情,当也是极为沉重和受伤的。
觉明对着他伸出手,想要叫住他,但最终还是颓然地垂下手,叹了口气,依旧没有话。
这边皇上一脸惆怅地看着褚宜离开的背影,半响才对着觉明道:“你都看到了,你可以阻止朕去见雪儿,难道你也忍心阻止六去见他母亲吗?”
觉明一脸愤怒地转头看向他,咬牙切齿地道:“今日这样的境况,是谁导致的?难道不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再这里要求我?”
皇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衣襟吼道:“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拦着我?见与不见,都应该由雪儿她自己决定,不是吗?”
觉明看了看他面前的手,脸上忽然变得平静起来,嘴角扯起一缕笑意,仿佛又变回了刚才一个无悲无喜的和尚来,他对着皇上淡淡道:“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我拦着你,本来是雪儿她不愿意见你,不然又怎么会有十二年前的假死遁走之事呢?”
皇上一愣,脸上现出浓烈的受伤表情,揪住觉明衣襟的手松了下来,觉明毫不客气地将他的手一挥,冷冷看了他一眼,便淡淡转头,往外头走去。
皇上征愣在原地好半响,才在李尚全的心询问下回过神来,他有些呆愣地偏过头看了一眼李尚全,又过了片刻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回宫吧!”
看着皇上离开,若兮站起身来,一时间也是有些感叹,不知道是该可怜他好还是指责他好了。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容嬷嬷,叹了口气道:“罢了,不关我们的事情!浅碧你去将容嬷嬷送去那个觉明和尚那里吧,他应该会让她回到雪贵妃娘娘身边的。”
浅碧应下,便扶着容嬷嬷去了。
若兮和浅夏又在大门口等了浅碧回来,便一同回君府去了。
褚宜神思恍惚地出了皇觉寺,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等在马车旁边的毅勇见他这般,暗自心惊,也不敢去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得心地掀开车帘,伺候褚宜上了马车,便抿着嘴唇上了车沿,扬起马鞭将马车往都城的方向赶。
入了城门,毅勇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张了张口,忍不住开口低声问道:“殿下,回府吗?”
他扬起耳朵,等了半响,马车里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毅勇眼神暗了暗,正想往六皇府的方向赶,马车里却突然传来褚宜低沉的声音,“去聚德楼!”
毅勇微愣,片刻后便明白过来,扭转缰绳,往聚德楼的方向而去。
一刻钟后,聚德楼,梅掌柜看着褚宜带着毅勇走进来,一向笑脸对人的褚宜居然沉着脸,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他暗暗心惊,急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六殿下,您这是?”
褚宜抬起无神的双眼看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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