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贾琏闻言,也是一惊。>
靠!贾政这位官场混子+废物大爷,这是又要搞什么晕招啊?>
他自打被皇帝赐了个六品主事进入官场,仗着是荣国公的嫡出后人,在官场上算是顺顺当当,风平浪静。>
十几年下来,他一直在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这个副职任上死不动地。>
倒不是他勤勤恳恳却被皇帝打压,所以死活不给他升官,而是贾政自己觉得从五品职级也不算低,做个副职又不需要管事担责任,挺好。>
何况官场里的人就是再怎么不开眼,也知道该如何哄着这位开国功臣之后大贵人,谁敢给他派任务?>
更何况贾家家大业大,出来当官就是个消遣,谁指着当官养家糊口啊?>
贾政根本不想挣业绩工资,也根本不在乎灰色收入,唯一要的就是个“名声”。>
而且还不是个“能干吏员”的名声,人家贾政要的,就是个“规规矩矩、端方有礼”的名声,越像读书人越好,做梦都想让贾家也成为书香门第,诗礼之家。>
就这么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官场混子,此时忽拉巴地往太子身边靠,显见得是想抱大腿。>
莫非——是等急了眼。>
想想也是,按照皇家的规矩,妃子得了晋封,母家必有加恩,可至今也没见恩旨下来。>
再联想到之前王熙凤说,王夫人托王子腾帮忙上本给贾政升官,贾琏就猜到了贾政此举的目的。>
贾政在意的,是脸面。>
贾元春封妃,娘家若未得恩荫,岂不失了脸面?>
不管是给皇上的老丈人贾政加官,亦或者能给皇上小舅子宝玉求个恩荫出身,这都是又有体面又有实惠的好事。>
所以贾政和王夫人这才着了急,除了去走太上皇的门路之外,连太子的大腿也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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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道心朝贾琏轻轻点点头:>
“太子那边如今也渐成了一股势力,皇上已经微有察觉,令尊叔这时候贴上去,却不是往枪尖子上撞?>
头前儿皇上在意的,还是你贾家与太上皇那头的关联太多,如今再添上个‘有心拥立太子’,岂不更有麻烦?>
还有令弟宝玉与北静王爷过从甚密。北静王爷是个不为官俗国体所缚之人,行事向来只听凭心性导引,皇上对他十分不放心。>
他祖上是开国功臣四王八公之首,且又是同性同宗的正经皇族,绝非异性藩王可比。>
皇上为了拉拢他,亲自以鹡鸰香念珠相赐,以兄弟之情相拉拢。>
身为人臣,能得皇帝如此纡尊降贵称兄道弟,本该感恩戴德,可北静王这位朝野共赞的‘贤王’,随手就把皇上赐给的‘兄弟情’转手给了令弟当见面礼。>
如此不恭之举,在皇帝眼中,已是逆臣贼子。且他府中常有海内名士、高人侠士来往,如今的北静王府,已经是我们嘲风司的重点监察之处了。”>
贾琏苦笑道:>
“我就说嘛,北静王手握实权,有的是正经事做,见天儿跟宝玉一个活在梦里的小孩子交往做什么?还不是要把我们贾家拖下水么?>
唉——我们贾家如今虽没了军权,可在军中还有不少当年宁、荣二公提拔起来的故旧,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石道心嘴角微有笑容:>
“看来,我也盯上了这个‘利用价值’才是?”>
贾琏一摊手:>
“那石兄盯住我就行了。”>
石道心半真半假说道:>
“我没那个本事,就让茱萸盯着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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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石道心之后,贾琏的仍旧又回了后堂,关起门来,他要想的事情还很多。>
和石道心结盟,是他早就在想的一步棋,今日只不过是契机正好而已。>
贾家的境遇,其实和石道心类似,只不过贾家比石道心更着急。>
石道心忧心的是太子登基之后不容自己;而贾家忧心的是太上皇有个万一,皇帝就要朝贾家下手了。>
而且,还有个北静王。>
就像王熙凤讲的笑话,说几个人抬着个房子大的炮仗往城外放去,引了上万的人跟着瞧。有个性急的人等不得,便偷着拿香给点着了,然后众人哄然一笑就都散了。抬炮仗的人抱怨卖炮仗的扞得不结实,没等放,就散了。其实呢,是因为抬炮仗的是个聋子。>
北静王就是那个“龙子”,那个“房子大的炮仗”,就是谋反。>
其他看热闹的人哄然一笑就都散了,贾家呢?>
贾家被抄家了!>
太上皇,皇帝,太子,一家爷孙三辈,谁跟谁都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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