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百姓们或坐或卧,神情凄苦。
他们的衣衫褴褛,满是补丁,有的甚至衣不蔽体,只能勉强遮羞,脸庞上满是尘土与疲惫,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无助。
孩子们饿得面黄肌瘦,哭声微弱,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无助与痛苦。
大人们则紧紧搂着孩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让它落下,生怕会让孩子更加害怕。
唐剑秋踏入这破庙,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
他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场面,百姓们的苦难深深震撼了他的心灵。
于是,他缓缓走过每一个角落,看着那些饱受饥饿折磨的人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这些百姓脱离苦海,惩治那罪该万死的贪官!
先是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不久,这身形消瘦的汉子便开始左顾右盼,像是怕被人发现。
他踱步至唐剑秋身旁,动作谨慎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沾上灰尘的半边黄馒头。
他先是用衣袖擦了擦,又微微吹了一口气,说话的同时将手中黄馒头递了过去,“外乡人,这是我前些时日从地上捡来的,虽不新鲜,你若是不嫌弃就先吃下垫垫肚子吧!”
想不到在这艰苦,亦有人间情暖。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别无所求,但愿饱餐一顿,尚且不算饿死便已足够。
唐剑秋心中一动,倒也不是嫌弃这吃食。
明明那汉子也也饥肠辘辘,却仍慷慨相赠。
“兄台厚意我心领了,你只管拿去吧。”
唐剑秋轻声言谢,以他的能力足以轻易解决众人温饱,但眼下的境遇不容他轻易展露真身,以免引来不必要的纷扰与动荡。
“外乡人,你莫不是嫌弃本地人的馒头?”
瘦削汉子脸上的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误以为唐剑秋是嫌弃这个太脏这才婉言,不过是只没有说出口罢了。
“兄台,你误会了,我当真不饿,而且我相信咱的苦日子不会太久。”
“行,你不吃那我吃了,不吃的话明天也一样挨饿。”
话毕,那瘦汉子咬了一口馒头,他细嚼慢咽,仿佛这就是难得的享受。
“我方才听他隐约听见他言及逃荒之事,既然逃荒或许能觅得一线生机,为何众人却似乎对此避之不及,鲜有人敢于尝试”
唐剑秋满心疑惑,既然百姓们认为逃荒无望,那为何不放手一搏,寻找新的生机呢?
“我实话告诉你,咱们川蜀大旱已久,庄稼枯黄,粮食收成惨淡,附近早就没有什么可吃的了,
我等虽心生逃离此地之念,欲往他乡寻一线生机,却奈何路途遥远,盘缠难筹,加之水米无继,这一路艰辛,又有几人能挺过重重难关?
只怕多半会在这逃亡路上,饥寒交迫,命丧黄泉!”言及此处,瘦汉子也顾不得地面是否干净,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如此说来,留在此地便能寻得活路吗?”
唐剑秋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量,这分明又是一场豪赌。
“小兄弟有所不知,早些时候留在此地尚有些许活路可寻,这城池之内,分明划着东南两大市集,
犹记得两地都曾搭起过粥棚,早晚不间断,虽是那粥里掺着沙子,米谷也不过是些粗糠劣谷,不堪入目,但好歹能勉强还能活下去。”
“吃糠?”
唐剑秋闻言,双目圆睁,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糠乃是小麦的脱下的皮货壳,就是吃多了对身体有害,他们竟能如此艰难地度日!
那瘦汉子不由得叹息一声,说话间满是苦楚。
“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有口糠嚼着,勉强填填肚子倒也算不错了,可眼下这世道,天灾人祸接踵而至,想吃上白米饭恐怕是难咯!”
“如此倒是怪了,莫非这川蜀的粮仓里放的并非是白米?”唐剑秋满脸疑惑。
“哎,那些个大米,早在前些时日,就被崔大人领着他的手下官兵,以高价之名,悄然转手给了那些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
咱们这些升斗小民,哪里负担得起那比金子还贵的米价?也只能靠着这点糙糠,勉强维系着这条贱命,一日挨过一日,
不过……近期不光我们百姓受苦,连那些个衙役都吃不上米饭了,你说怪不怪?”
“那岂不是诛九族的大罪?”
唐剑秋神色骇然,心中翻腾起惊涛骇浪。
如此仗势欺人,简直是恶贯满盈,天理难容!
难道这就是他们赶走一众百姓的理由?
“这世间为官者多半同流合污,唯利是图,据说这位钦差大人公正无私,严守法度,可如今却未能见到他的身影,
如此也就罢了,钦差大人将至的消息一经传出,我们的日子反倒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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