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叶在马车上弯曲着身子,马婆子看着半张脸肿成小山的张秋叶,也觉得可怜。
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张秋叶瞪着无神的大眼睛,问马婆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怜?”
马婆子先摇了摇头,又想了想,最终忍无可忍下,说了几句良心话,“张姑娘,老婆子虽是个下人,可毕竟比你年长几十岁,有些话憋在心里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啊,莫要把银子看得太重了。
从你爹给你要银子的那刻起,你就应该答应了他。
这样,你不但能走成,后面的那些事,也就不会发生。
包括你挨打。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你要是一开始就答应了,你还能挨这个打。”
“你都听到了,为什么不进去救我?”
马婆子嘿嘿一笑,“这都是张姑娘的家事,我一个下人岂能掺合。”
张秋叶只是看了马婆子一眼,便继续保持原姿势在马车上蜷缩着。
等马车快到金水镇时,张秋叶这才抬起头,“马婆子,今日我不回李府了。
算了,也不用给李府那边说了,我回不回,也没有人牵挂我。
马婆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银子看得那么重吗?”
“这我哪里知道?
我倒是听说,其实张姑娘以前的日子并不怎么难过。
倒是你那个已经成了举人夫人的姐姐,那日子是真的难。
人家现在也是苦尽甘来了。
不过呢,人家以前的日子虽说过得苦,可人却是大方。
我今儿听镇子上的老姐妹们说,凡是在她绣坊上工的,过年都有二两银子的过节福利。
二两银子啊!这么多人,光过年得花去多少银子啊!
想想,这人就挺大方的。
张姑娘,倒是可以向你姐姐学一学。”
张秋叶本就在崩溃的边缘,听了马婆子的话,已快疯癫,“滚,你现在就滚下马车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马婆子吓得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嘴里却埋怨着,“你是不是真疯了啊!
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你让车夫把我放在这里,我怎么回家?”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停车啊,停车。
我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吗?”
外面赶车的车夫不但没有停车,速度反而更快了。
他心里面寻思着,刚刚她挨了打,我还替她委屈。
现在再一想,挨打也是活该,这人的心够狠的。
把一个老婆子扔在这种地方,这么冷的天,这不得要了那老婆子的命啊!
不行,我得再快一些。
.
张觉夏到了半夜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叶北修也被她吵醒了。
她缠着叶北修给她讲以前,他在深山打猎的事。
叶北修被她缠的没有办法,便拣一些不怎么危险的事,和她说。
“我不信,要是打猎这么轻松的话,你的腿怎么能瘸呢?”
“危险也不是常在的,再说了,山里还是小的野物多,大的少。
谁碰到就是谁的运气好。”
“那要是让你再选择一次,你还去山里打猎吗?”
“要是能遇到娘子你,那肯定会去。
不过,娘子已经在怀了,咱们的娃也快出生了。
我就不去了。”
“这还差不多。唉,你说,周九做出的火锅,会是个什么味道呢?”
“不知道,咱们又没尝过。听张伟和刘强说,铺子里的位置已经订到了明年二月二了。”
“这么火?”
“咱们就是开火锅铺子的,火不火你能不知道。”
“也是啊,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这火锅的味道如何。”
“刘强大哥送了一张请帖,明天我带你去吃。一定啊,把你这愿望满足了。
这离着明天还早着呢,你赶紧睡吧!”
“嗯。”
张觉夏苦思冥想铺子里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想着想着人就睡着了。
周九的火锅铺子开业,很是隆重,请了锣鼓还请了舞狮队。
等到了吃饭的点,铺子里外都是人挤人。
幸亏叶北修手中的贵宾请帖,他和张觉夏坐在了二楼的雅间中。
虽说他们两人进去的时候,周九黑了脸,可开门做生意,进门就是客。
他还是强挤笑脸,把他们两人让到了二楼雅间。
本是抱着试味道去的,两个人又都是不差钱的主,凡是周九铺子里有的东西,他们都点了。
掌柜的拿着菜单问周九,“这两人是什么来头?咱们铺子里但凡有的,他们都点了。
花银子不说,他们两个人也吃不完啊!”
周九也是无奈,来者都是客,他开业第一天,总不能把他俩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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