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升起,这一天的后半夜终于是过去了。
凯恩忍不住跳上一处高地回头望向南方,也就是哈拉德大军所在的位置。
“那是?”
他眯着眼睛向远处眺望,只见大军此刻已经停止前进,军阵中央有一块空地被腾出来,里面有两道人影。
其中一个很眼熟,相当熟悉,正是几天前偷袭了自己的卑鄙哈拉德军队统领。
至于另一个人…
“是李维,他把哈拉德的军队统领打至跪地——可能是要抓他当作俘虏,好要挟他们退军。”
凯恩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
不愧是他,轻而易举就抓住了敌方统领,太强大了。
正如凯恩所料,没过一会儿,哈拉德的大军就以李维为中心一层层溃散开来,疯狂向后撤离,连阵型都不再维持。
…
轰隆隆…
猛犸象调转方向,向南方河岸快速移动,大军向本土撤回。
“我什么都做,别,别杀我。”
统领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面前的人。
“我发誓,我发誓终生不与您为敌,包括您的领民以及一切和您亲近的人!”
“哦,这么有觉悟?”
李维有些好奇地用剑挑起他的下巴,将剑尖抵在他的脖颈前,迫使他抬起头。
统领吸一口气,不得不看向李维。
只是那张面孔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狰狞可怕。
刺眼的阳光铺洒在那张面孔上,直照进瞳孔中,却连让他眨一下眼都做不到。
那颗眼球只是平静地折射着外界的事物,包括跪在地上的自己。
“你应该明白,‘誓言’这种东西是很重要的。”
“曾有一支军队违背了对刚铎的誓言,死后只能化作亡魂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祠堂,到现在都还没法安息。”
“我该如何保证你不会转头就忘了自己说的话呢?”
“大人!”
统领这时反而没了害怕的表现,他认真道:
“您值得我这样做,以及,我知道摇摆不定的代价。”
李维一时间没有给出回答,只是问道:
“听说你们在追查一位蓝袍巫师?”
“是的,他掳走了我们的宫廷大法师,那位大法师也是一位巫师,他们起了一些争执。”
“撤销对他的追捕,以及以后不要再踏足这片土地。”
“大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河流两岸军队统领,有些东西不是我能决定的。”
统领面露难色。
“嗯?”
“但我保证,至少在我所管辖的范围内,您的意志都能得到实现。”他立刻又补了一句。
李维忍不住笑了一下。
“有点意思。”
“你们那还有刚铎的俘虏吗?”
“没有了,大人,我们唯一的一个俘虏也已经背叛了刚铎,这次行动就是因他而起,但是不用担心,他已经死了。”
应该死了吧?
统领不是很确定,但也只能这么说。
死了?
李维一时间没有说话。
若真如此,这家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还有个问题。”
他并没有过多追究这件事,只继续问道:“听说你们前两年把针对刚铎的军队都撤了回来,是因为什么?”
这句算是替凯恩问的,这也是突击队的主要调查目标之一。
一听这话,统领一阵无言。
“是因为您,大人,黑暗魔君将我们的大部分兵力都聚集起来向可汗徳进发,前线无法维持,只能暂时退回去。”
“…”
“行。”
李维收起剑,摆了摆手。
这下没什么想问的了。
“去吧,记住你说的话。”
“希望你是个明智的人。”
“是。”
统领紧忙站起身,追着自己的军队跑回去。
“大人,我叫巴什尔。”
跑了两步,他又忽然回头小心翼翼地提了这么一嘴。
“无所谓。”
您是无所谓,我有所谓啊
巴什尔脸一拉,但也只敢在心里抱怨。
希望这位大人能记得自己的名字,省得哪天敌我不分顺手给自己宰了…
片刻后,他终于追上了己方大部队。
“统领,您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一到自己的大本营,巴什尔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与暴戾。
只是这里的人也并不都是傻子,巴什尔的回归有诸多可疑之处,就像——他居然没被那位传说杀掉?
虽然这样想对自家统领是大不敬,可他又凭什么能从那位手上活下来呢?
“您居然能从他的眼下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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