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繁花茂草的小平原,坐北向南依山傍水地修建了一片院落。院落的前端是一个大型白玉牌坊,柱刻祥云,飞檐翘角,气象恢宏,上书“应天院”三字。
牌坊进去,一方清池,池上白玉砌桥,径直横跨一池清澈,直通前殿。院落群内,红墙黑瓦,玉柱林立,绿树笔直,芳草郁郁,端重肃穆中又生气盎然。
在某处极不起眼的偏院,有一个小书斋,书斋门外有两人坐着小板凳,正在交谈。
“师兄,你当真决定让萧北进入诸神墓地?他可是你目前唯一的弟子!”一位中年儒生问道。
此人文质彬彬三缕长须,一脸书卷气,正是应天院现任掌院齐家。
而旁边红光满脸的小眼睛老者,自然就是齐家的师兄樊浩然。
“依掌院所见,萧北不进诸神墓地,又当如何?”
齐家涩然道:“应天院青黄不接,小弟不才,阵法造诣远逊姬师兄。后辈当中以子露为首,然子露与其他同年英才相比差距明显,子露以下更是不值一提。既然萧北是可造之才,姬师兄的嫡传弟子也现世,自当迎回应天院,重点栽培,也好光大应天院门楣。”
“然后让这两人被同化到碌碌无为吗?”
齐家被呛得一阵默然,垂首到:“小弟惭愧,自应天院交到小弟手上后,每下愈况,实在有负恩师重托。”
樊浩然轻叹一声,温言叙说。
“师弟,是为兄失言了。应天院固步不前,如何能怪到师弟身上。”
“你我都知道,圣人以六艺封神,创立应天院。即使在诸神当中,圣人都是横压诸神的存在。只是有得必有失,圣人独领风骚数千年,固然应天院能超然于各种纷争和觊觎之外,但却安逸有余磨砺不足,圣人一朝被放逐,应天院却是无所适从。”
“天赋出众的门人,应天院从来都不缺,缺的是圣人的大视野大胸襟,但是没有圣人的阅历和磨难,只是偏于一隅坐井观天,哪来圣人的感悟?”
“我们自诩人族正统,千秋不改,然哪有万世的基业。旧的宗门固化,自然就有其他小道繁衍。且不说远,仅仅东土,新的宗门如雨后春笋,应天院如今的境况就似逆水行舟,偌大的基业坏在我们手里,当真是万死不足以赎罪。”
“十字门和黑石宗斗了数千年,损耗固然甚大,但两强相争倒是让他们始终维持着最强最进取的一面。反观蓬莱和须弥顶,总是有出世之嫌,只是大千世界熙熙攘攘,怎么可能一直置身事外。纵然实力不俗,但一朝遇事足以一蹶不振。”
齐家越听越是惊奇,又是佩服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樊浩然。
樊浩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是我有什么不妥还是说得有什么不对?”
“就是太对了!”齐家惊叹道,“一直以为师兄闲云野鹤厌弃俗务,殊不知针砭时弊洞悉兴衰,却是如此有见地。”
“少来拍我马屁,还不是沉网前辈和须弥顶主的方略。本来这事应该找掌院师弟商议的,不过萧北到底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三派合作中至关重要的实施者,所以先来说服我而已。”樊浩然解释道。
“佛道儒三家抛开门户之见,大道之歧,实现精诚合作,谈何容易。”齐家缓缓道。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萧北虽然是我徒弟,但对于应天院来说,目前只是一个院外之人,既然还没有得,也谈不上失。反观沉网前辈一手谋划,鞍前马后亲自解决各种难点,顶主更是绞尽脑汁派出须弥顶当下最炙手可热的门人来为萧北保驾护航。”
樊浩然一边说一边笑容满脸。
“萧北摊上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历练机会,当师父的当然要全力支持呀!”
“掌院,这前因后果都说得一清二楚了,你总不会一套救命的阵法都不舍得吧?”
听樊浩然说完,齐家心情大好,笑道:“既然师兄费煞思量,小弟又怎能吝啬于一个小小的阵法?师兄胸怀大志心有乾坤,何不留下主持应天院,小弟这个掌院实在德不配位。”
“少来!”樊浩然对着齐家一瞪眼,狠狠道,“别以为一个阵法就能收买我!”しgㄚu.Π
看到一脸无辜的齐家,樊浩然终究语气一转,带着两分愧意道:“这些年师弟确实辛苦了,姬师兄和我能提供的帮助着实不多。师弟且宽心,需要愚兄助力,必定责无旁贷。此次事了,愚兄会留在院内一段时间,尽量给院内弟子多加指导,有缘的话就多收几个挂名弟子。”
“如此甚好!不枉小弟为师侄炼制了这套阵旗。”齐家一边说一边翻出四面阵旗,正好紫白金青四色。
樊浩然接过,仔细察看,问道:“这阵旗未曾见过,可是师弟的新作?”
“诸神墓地想必是个特殊的空间,只怕会有特别的空间设置,而且必定异灵气息浓重。这个三棱锥阵,凭借四点激发,一体四面,除了能稳固空间,还能构筑绝对防御,无论五行还是五常元素,都无法正常通过,除了暴力破阵,别无它途。”
樊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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