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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糜兰离开,陈锐走上前,轻轻敲响糜竺卧房的门。
门内传来糜竺平淡而冷漠的声音:“那陈子渊走了吗?”
陈锐心里暗笑,然后开口:“糜先生便这般不待见我吗?实不相瞒,我今日过来就是向糜先生致歉了。”
门内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传来糜竺怒气冲冲的声音:“我如今已然落魄至此,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先生此言差矣,糜家以经商成就徐州第一大家,糜先生功不可没,如今家业没了,糜先生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何愁不能再崛起的?”欞魊尛裞
房内再次沉默,片刻之后,房门大开,糜竺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冠军侯进来说话吧,省的他日出去,还传出个我糜家毫无待客之道的骂名。”
好家伙,怎么总感觉这糜竺有点傲娇呢?
陈锐心里暗衬,表面上却是笑眯眯的走进卧房。
“说起来,糜将军当初是怎么看重刘备的?竟然不惜斥亿万家产资助于他?”
“最起码,刘使君比曹孟德仁义!”
糜竺瞥了陈锐一眼,笃定道。
陈锐哑然失笑:“糜先生此话锐可不敢苟同,那刘备数次抛妻弃子,数次弃城不顾,甚至在绝境之时,更是舍弃自己二位结义兄弟,何来仁义?”
糜竺呼吸一滞,哑口无言,刘备传天下的,除却刘皇叔的名头,主要就是一个仁义。
可是,这个仁义之名,终究只能骗骗普通人,实际上,这汉末诸侯,从公孙瓒开始,再到袁绍乃至曹老板,有几个能看得上刘备?
就算是能看得上刘备的,那也是看得出他的野心,看得出他的城府。
就比如说三国里,曹老板说能争天下的,唯使君与操尔。
陈锐有理由相信,以曹老板的识人之能,断然是不会因为刘备仁义就看得起刘备,主要还是看得出刘备城府颇深,而且不拘小节。
见糜竺哑口无言,陈锐乘胜追击。
“相反的,糜先生口中不仁义的曹孟德,先修农政,叫兖州所属百姓能人人吃的起饭,穿的起衣。再兴商政,及至如今,兖州境内商税,自先秦以来最低,更加上大兴工业,如今的兖州,绝对称得上欣欣向荣。”
“糜先生以为,那刘备能做到这一步?”
“这,这……刘使君只是没有相应的地位,他日刘使君若领一州之牧,必不比曹孟德差。”
“可笑至极!”
陈锐冷哼一声:“曹孟德当初在东郡之时,便做主推行农政改制,那刘备也担任过普昌郡守,可曾做过什么为民为农的好事?”
“相反的,当初神威军大举攻入徐州时,此人还弃小沛数万百姓不顾,自己带兵逃离。”
“我神威军素来严于军令,不会做出烧杀抢掠之恶事,可是如果当日攻城的是羌胡鲜卑,乌桓这些番邦异族呢?”
“糜先生可曾想过,到那时,小沛百姓会遭受何等境遇?”
陈锐声音每严厉一分,那糜竺脸色就惨白一丝,及至最后,糜竺已然脸色煞白,额前更是冷汗淋漓,一只手扶着桌子,然后才勉强站稳。
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情况自然有所不同,可是实际上,当跳出原有立场再从第三方的角度看待问题,那很多情况下,自己所坚守的底线,果然就完全成了笑话。
就好比现在,那糜竺经过陈锐提醒,再客观的回想起刘备入徐州之后的所作所为,果然是心有余悸。
此刻的他,无比庆幸当日攻破小沛的,真的是神威军,而不是番邦异族。
甚至的,就算不是番邦异族,那些黄巾余孽,都断然做不到神威军那般仁慈。
毕竟,神威军是真正贯彻落实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基本方针。
看样子还需要一计重锤,彻底击垮糜竺的心理防线啊。
看着糜竺的表情,陈锐心里想着,然后又淡淡说。
“说来,糜先生和弟弟妹妹关系不好吧?”
“?”
糜竺疑惑的抬头,不明白陈锐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陈锐却轻笑:“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吧?我看糜家小妹素来只和二哥亲近,对于糜先生,更多的是敬畏。”
“不过,这也能理解,不是吗?毕竟,糜先生不顾小妹心里的想法,就把糜姑娘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男人,想想恐怕给谁心中都有郁结吧?”
“不过,我曾听神威军军师说,当初在小沛时,糜先生还曾想把糜夫人和甘夫人送往荆州?”
此话一出,糜竺更是脸色大变,难堪的看着陈锐,眼中难掩恐惧。
当初小沛时,神威军发兵普昌,小沛里只留下了两千守城军,他还想着贿赂城卫,然后待糜兰甘梅二女逃离小沛来着,可是事后暴露,那军师也没管此事,他还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现在陈锐却重新提起,这是打算旧事重提,再算旧账了?
就当糜竺正惴惴不安的时候,陈锐忽的又笑出了声:“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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