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纸岌岌可危。
破与不破全在谢晚意了。
外头烟花已经燃尽,可士兵们热情还没减退,又说又笑又闹腾,让她也静不下来。
簪雪和尧子烈挨得近,但又不好意思完全靠在一块儿,彼此看着对方,眼神来回间都是火花。
小安拉着小敏也过来了,看完烟花,不知在说些什么,小安微微弯下腰,耳朵刚好在小敏嘴边。
只是远远看着都觉心上发热。
谢晚意苦涩笑笑,一口气写了半页纸,传递过去后才开始紧张不安。
裴恒觉得她这么好的女子一定早就许了人家,可转念一想,若有夫家,或夫家还有人,就不会让她当初险些饿死在方岭。
这段时间,他们的无话不谈都很默契回避了彼此的私事。
今日说开了也好,反正裴恒不喜欢她和宋清和走得太近。
果然把宋清和调回京是对的,不然这除夕夜他哪能和她聊到这个份儿上。
只是裴恒虽然做了很客观理智的分析,然而看到信上内容还是呼吸一顿,手指一点点曲起,最终握成拳。
她嫁过人!
可是夫君居然带回外室,外室诬陷她下毒,夫君也不相信她,还把她赶出家门!
裴恒气得咬牙切齿,“混账东西!”
“本王若知道是谁,定扒了他的皮。”
他真是气糊涂了,居然没发现这个故事有点熟悉,还提笔帮着她骂了许多。
在谢晚意印象里,神明一直冷静、沉稳,总给她泰山崩于眼前还不动声色的厉害,此刻见他竟也气愤爆粗口,愣了一瞬,轻笑出声。
她自己对于过往,在说出来的这一刻又一次释然了。
“缘分使然,也没什么混账不混账。既注定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伤心难过苦的是自己,我总不能里里外外可着自个儿折腾。”
“再者,我如今过得很好,没有他的狠心狠情,也遇不到神明。”
裴恒眼眸一颤,这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裴恒有种被无形蚂蚁啃噬的错觉,坐立不安,又不知所措。
鼓足勇气,提笔问,“那你与我算有缘吗?”
话一出口,他急切地渴望见到她,明明一点轮廓都勾勒不出来,可他就是恨不能长出翅膀飞到燕临看一看她给自己写信的样子。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想要一个人。
而对方的回答也没让他的热情冷却,她说,“算。”
“求之不得的缘分。”
裴恒嘴角微微上扬,感觉到她和自己是一样的激动欢喜!
接下来几日,他已经不能满足于写信、回信,甚至价值连城的芙蓉锦传递过去,都不能让他的心平缓一分。
同样躁动的还有谢晚意。
大年初三,她破天荒给雁王写了封信,托尧子烈送去驿站。
尧子烈还很震惊,当然更多的是替他们将军紧张,问簪雪,“谢小姐给雁王写了什么?怎么好端端又和雁王府联系起来了。”
“雁王两次都不准谢小姐免罪,还理会他做什么。”
他那点儿小心思,簪雪也没点破,只笑道,“小姐跟王爷要休书。”
“什么!”
尧子烈惊讶,下一秒被簪雪捂住嘴,“小声些。”
尧子烈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激动,“早该要了!早该还谢小姐自由之身了。”
常嬷嬷也很高兴,摸着谢晚意肚子,笑得和蔼,“新一年了,确实该往前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来了自然要抓住。”
谢晚意心里还没底,“即便如此,我也配不上他的。”
常嬷嬷道,“这种事本来就不是配不配,而是彼此愿不愿意。世家小姐们的相配,是因为利益牵连,不得不那么做,可又有几个女子能真正求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好丈夫。”
“在这般情况下遇到的,才是真正能不离不弃的。”
谢晚意低喃,“不离不弃···”
真的能行吗?
*
裴恒回京后已过了年十五。
姜岁禾在王府挂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穿着海棠红夹棉的儒袄站在门口迎他。
裴恒一下车,她就红着眼上前,“王爷可算回来了。”
“路上累吗?有没有觉哪里不舒服?”
裴恒几不可查避开她伸过来的手,“不累。没有。”
姜岁禾神色一颤,往日王爷只是性子使然寡言少语,如今···她敏感察觉到了他的敷衍和不耐烦。
姜岁禾本就日日担心自己前功尽弃,这一刻,现实比她预想的还要残忍。
可她仍然努力挤出笑,“岁禾一早起来就给王爷准备了爱吃的,您歇歇就用饭吧。”
“王爷不在,府里过年都冷清清的。”
“现下总算把您盼回来了。”
裴恒从始至终神色平淡,“嗯。”
姜岁禾回去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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