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轻轻一脚便踏灭篝火,焦黑的火星四溅,他甩了甩干枯的胳膊,铁链被他甩的叮叮当当直响,却不从中断开,这小小的铁链竟经得住吕逍遥的巨力,而这黑山竹却也不折断,只是微微弯曲,老头拿着鸡腿骨在铁链上敲了敲,铁链微微颤抖,却依旧纹丝不动,老头道:“瞧见了吧,这是以寿山黑玉石糅合着田黄制成的锁链,任你有天大的道行修为也挣不开。”
秦墨伸手拽了拽铁链,发出精铁交击之声,纹丝未动。他又看见那一旁拴着的铁链的四根柔韧的黑山竹,便伸手在黑山竹上轻轻弹指一敲,用上了他三成道行,黑山竹微微颤动,竟是连弯都没弯一下,秦墨从身后抽出修罗,剑光一闪,四根黑山竹被齐齐斩断,几根竹片落地,而同时间,那寿山石锁也从中断开,秦墨将修罗插在身后,见老头依旧坐在地上,手中拿着鸡骨头,没有离去,便问道:“还不走在这坐着干什么?”
老头呸的吐出骨头,他看向四周,将鸡骨头扔到一边,找了颗树靠着道:“天下十四州,何处容我吕逍遥?”
秦墨靠在树旁,饮下一壶琼玉液,大笑道:“天下十四州,何处能有吕逍遥杖刀行沧澜?”
老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捋了捋自己油乎乎还有些焦黑的胡须,他身上穿的如乞丐般的破旧麻衣,看起来就像是个江湖中的老地痞,他嘿嘿大笑,眼中神色有些复杂,他仰天大笑,道:“扙刀行沧澜,不过少年儿戏,我吕逍遥若是也能如你般与天而争,此生无憾。”
老头从麻衣上扯下一片布料,递到秦墨的手中,道:“黄字卷给你了罢。”
秦墨接过脏兮兮的纸页,见他竟是将黄字卷缝在了这一身脏兮兮的衣衫上,他看着吕逍遥问道:“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老头摆了摆手,他拿起秦墨的酒葫芦饮了一口,将酒葫芦扔给秦墨,自己朝着另外一边的林子走出,他大笑着,笑声传遍漫山遍野。“仰天大笑出林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天不生我吕逍遥,沧澜万古如长夜”他说罢,言出如刀,刀气纵横在地面上,刻出这四行大字,他的身影渐行渐远,除了地上的篝火和四行字,什么也未留下,一代刀神吕逍遥,就这样离去,他的名字刚走出沧澜,还未响彻十四州便淹没在历史长河中,而秦墨耳中,还依旧久久回荡着吕逍遥的笑声和他那一句天不生我吕逍遥,沧澜万古……如长夜!
秦墨拾卷出林,墨璇玑看着他手中的黄字卷,偏过头看向秦墨问道:“老疯子走了?”
“走了。”秦墨看着手中的黄字卷,默然答到,想想当年他游历沧澜,吕逍遥之名响彻江湖,若是没有剑冢中的那一场血夜,恐怕此时吕逍遥的名字,响彻的便是整个十四州,乃至上苍。
墨璇玑轻抚古琴,音乐悠扬,他一边弹奏,一边说道:“走了便好”秦墨告别琴圣墨璇玑,带着影卒朝着船上走去,路上,影卒不由得好奇问道:“前面林子里究竟坐的是何人,道行那么高,一刀就险些把我劈成两半。”
“刀神,吕逍遥。”秦墨坐在船上,看着朦胧海雾,蓝色的波涛上白雾蒙蒙,饮酒醉,醉不醒,水手们奋力划船,扬帆朝着西晋而去,船头的酒徒微闭双眼,夹着剑匣,靠在桅杆上睡的正香。
第二日~
“先生,你说咋们这是不是太容易了,罪州之人道行低微,魏晋又遇故人,我心中怎么那么不踏实呢?”影卒有些紧张,心跳的快了不少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世间契机,有时便是如此巧合。”秦墨坐在桌案上,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又喝了口酒,这才答到。
因为里西晋还有些距离,水手们舟车劳顿,一直以来从未休息,秦墨便停船泊在海中,也让水手们休息了一番,取了些吃食,在这船上吃了起来。
“落霞坡,这是什么所在?”吃完,影卒从胸口拿出秦墨绘制的地图问道。
秦墨又用筷子夹起一根红烧茄子,放入口中,嚼了两口咽下肚去道:“传闻这西晋多异人,这落霞坡曾叫晚霞坡,曾有一位晚霞仙子,一生酷爱下棋,棋术高超,曾与魏晋七圣之一的棋圣对弈,三局三胜,让其视为大耻,一生都未踏入西晋半步,那晚霞仙子后来在山林中遇一砍柴老人,二人对弈三日三夜有余,晚霞仙子不知为何,竟是在这砍柴人的手里输了一局,又三年,接连与老人对弈三十三局,竟一场未胜,道心受损,便在这落霞坡郁郁而终,从此此地便改名为落霞坡,有人……”
秦墨正说道关键处,却是又夹了一筷子红烧茄子,影卒听的心焦如焚,等的他好不容易细细品味完,接着说道:“有人说这砍柴人便是当年在在烂柯山观老小神仙对弈的樵夫,也有人说便是两位神仙之中的那个小童,还有人说此人其实是棋圣之父,种种传闻,却不知何为虚,何为实。”
“先生,你会下棋吗?”影卒看着秦墨问道。
“略懂”秦墨再夹起一根红烧茄子,那漫漫无尽岁月,他什么没有干过,几万年工夫,便是头猪也成棋圣了,秦墨棋术与除了当世少数几位如棋圣等人以外,恐怕天底下还很少能有人能与他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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