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知府姓魏,单名一个免,听得人来报了,先自骇然,随即升厅。并叫人带了复利、复泊良叔侄俩来,又把王合也叫人带了来。复利叔侄在厅前跪下,行复泊良跪在左边,王合跪在右边。要说这王合也是个会装模作样的主儿,装出一副病恹恹的身子,脸上也让人做了点彩,好像真的是那般一样。那王合一上堂就哭天喊地的叫道:“青天大老爷,小民平白被他家叔侄俩打伤,还望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复泊良道:“大人休要听他胡说,是他来抢我家药材,还打伤了我的叔父,还请大人秉公执法!”魏免道:“你们二人这般说,可都有人证。”复泊良道:“周遭街坊都可以来做证。”魏免叫几个做公的去带了几名街坊来,都把实情详说了一番,魏免听完怒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王合,你怎敢欺瞒本官?”王合冷笑道:“大人可知,我的兄长乃是当朝宰相王黼,今日大人若是要听信这帮小人胡说八道,只怕我兄长那关不好过罢。”魏免心中一惊,自古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那王黼乃是当朝上皇宠臣,他一个知府怎惹得起,可自古官训说:为官者,当要秉公执法。魏免正难为之际,衙门外有人喊道:“孙提辖到!”
众人就看那孙提辖从衙门外走入内堂,那孙提辖端的是好条大汉:淡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姓孙名立,绰号病尉迟,腕上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当时那提辖孙立进得门,便问道:“魏知府断案向来干脆,怎的这次这般犹豫。”魏免说不出话,王合却不知天高地厚,叫道:“你是何人,敢来此作怪?”孙立道:“我是新任的登州兵马提辖孙立,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这厮为何还要在此胡搅蛮缠。”王合叫道:“我大哥乃是当朝宰相王黼,你们胆敢不依我?”众人原以为这孙提辖也会惧那王黼名号,却不想孙立听完,却是怒道:“大胆刁民,竟敢冒充王宰相兄弟,来人,给我拿下!”王合大惊,孙立身后冲出两名健壮的军汉,一步上前,按住王合。王合叫道:“你这厮胡说,我就是王黼之弟。”孙立喝道:“王宰相向来爱民如子,勤俭公正,大宋百姓人人都为其叫好,怎会纵容他兄弟作恶?你这厮居然敢冒名顶替,罪大恶极,恳请魏知府即刻将此人就地正法!”魏免听懂孙立话中之意,当即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居然敢冒名顶替,诋毁当朝宰相,来人,把他拖去街前,斩首示众!”众人皆喊:“青天大老爷明鉴!”那王合不由分说直接就被那两员军汉拖出去,一刀下去,须臾一颗人头送进衙门里。
魏免道:“这人在登州城中作恶多端,此番还多谢孙提辖帮忙,只是京城王黼那头该如何处置?”孙立道:“魏大人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孙立让随从对周边百姓这般这般说,众人皆喊妙。果不其然此事不过几日,便传给王黼知晓。王黼大怒,谁料门客都来劝道:“这登州城里现在人人都因此事说王黼宰相秉持公正,爱民如子,一片赞好,若是要去动那孙立、魏免二人恐会适得其反。”王黼见这般局面,只得咬牙认了。这是后话,因在此要说复泊良的平生,所以必须从此提及。魏免审判完此案,再将王合平日里掠夺来的钱财全部搜来,一半播发登州城内的穷苦小民,老寡鳏夫。一半直接充入登州府库。复利、复泊良叔侄告谢退下,退出堂时,复泊良不免的看了那孙立一眼,孙立也瞧见复泊良一眼。返回家中后,复泊良向他叔复利道:“怎样叔叔,要按我说,这天下还是有好官的。”复利道:“此回也是多谢了那孙提辖出手相助,我们要不送他点药材去做谢礼罢?”复泊良道:“不好,我看这孙提辖不是那般见钱眼开之人,说送他这些,反倒显得庸俗。”却不想俩叔侄正说间,那孙提辖就已踏步走进药铺里。
孙立笑道:“掌柜的,能这般清闲,想必是难题已被解决了罢。”叔侄俩做礼道:“拜见提辖。”孙立连忙扶起两人,复泊良道:“多谢孙提辖出此计策,除了那害民贼。”孙立道:“我调任来此之前,就听得这登州城里有这号人物在,也是多亏你打伤他,才能得此机会除掉他。”复泊良道:“提辖说笑。”孙立道:“不过我却是有一事不明?”复泊良道:“提辖请讲。”孙立道:“那王合身长九尺,武艺也强,若是耍弄刀枪相战,我恐怕也要施七成武艺才能胜,看你如此文弱,怎的能把那王合打成这样?”复泊良笑道:“提辖原是说此事,那便请来一旁坐着和你说。”说着,复泊良把孙立邀入门口一间茶坊内,叫人开了两碗茶来。复泊良道:“晚辈我本是润州人氏,家中也有几亩田地,因而做过农家活,有些力气。晚辈本是想读书去考功名,谁料连年旱灾涝灾不断,家中无有收成,税收又逼得紧,我父母因此先后得病害死了,我就只得来这登州投奔我叔父。”孙立道:“这般说,你也有些气力了。”复泊良笑道:“自小干农活,怎的没有气力?”孙立道:“我看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愿认我这个师傅?”复泊良大喜,当即拜了孙立一拜道:“师父在上,还请受徒儿一拜。”孙立大笑,便将自己毕生所学武艺刀枪,全都传授给这复泊良,日常也诸多有关照他复家。第二年复泊良叔父复利就得急病死了,复泊良安葬完叔叔,仍旧经营着铺子,孙立就道:“徒儿你在此也无亲无故,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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