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狐鼠擅一窟,虎蛇行九逵.
不论天有眼,但管地无皮.
吏鹜肥如瓠,民鱼烂欲糜.
交征谁敢问,空想素丝诗.
话说当时复泊良对众人道:“我当时本也以为只是一桩小事,可我又听到了另一桩事。”众人道:“何事?”复泊良道:“具体我也未听得很准,可是我却听清了一句话,那陈希真本不想给胡县令那多银两,送钱来时就在那后巷里与胡县令起了争执,没想到那胡澈却从一随从那掏出一本账簿出来,接着就和那陈希真叫嚷不断,争吵起来。”梁里通起身道:“泊良兄弟你虽如此说,然这账簿是在何处,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阎煌锦道:“梁大人你为何如此激动。”复泊良缓缓道:“梁大人你若是不信,我记得那胡澈故居是在东街蚂蟥巷里,现在还被保存的完好,一切如故,是否这样?”梁里通叫道:“是又如何!”复泊良道:“梁大人,我知你不肯相信,那我们不妨现在就去一趟胡府,我听得那账簿就在胡府书房后面的墙砖里,眼见为实。”李君一道:“如此也好。”梁里通虽是不肯相信这官场居然敢如此草菅人命,可见事已至此,只道:“去罢。”
众人从阎煌锦家走出,复泊良把门用锁拴上。一行人快步走去东街蚂蟥巷处,巷角最里间那豪宅便是前任县令胡澈的故居,自胡澈死后这间房子便由他浑家王氏并着几个仆人还在里间住着。梁里通上任后顾及着这胡澈是前任县令,平日凡事上便也诸多照顾王氏。几人走至胡府前,看门人见是梁里通,就开门引着众人走进里屋,王氏出来迎着,把人带入客厅,下人开来茶,王氏做礼道:“承蒙梁大人这些时日多有关照,今日来府上有何贵干?”梁里通道:“王夫人,敢问胡县令书房可曾有过翻修?”王氏道:“不曾。”梁里通道:“那可否让我等进去找寻一番。”王氏道:“大人有何贵干?”梁里通道:“良人早先还在时曾有一本藏书甚是珍贵,里通一直想要抄阅,夫人可否让里通进屋借来抄阅,隔日便还。”王氏道:“即是大人要,那请自便。”阎煌锦、复泊良快步走入书房中,按上回偷听胡澈所言,复泊良在墙上摸索了好一阵,终于在墙角的一处砖上摸到了松动之处,复泊良抽出那块松动砖头,见里面有个黑布包,复泊良把那黑包拿出来,撕开一看,果然就是那本账簿,二人连忙回屋轻喊一声:“拿到!”梁里通面色凝重,似乎放下心中重重事,看向李君一,李君一点头道:“回去再说。”梁里通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辞了王氏,五人火速赶了回去。
众人告退胡府,火速赶回至阎煌锦家中,复泊良闩上插销,回到屋中。李君一摊开那账簿,五人一字一笔地看了起来,却不想这笔墨所载端的是骇人肺腑。这劫粮一事,胡澈不但是记了个透明,便连上下如何打理,每一笔贿赂收自何人,那些因卷入此事而无辜惨死的小卒名册,也全部记录在此,杀人若刈草菅然。梁里通看完,一身冷汗透衣襟,叫道:“官场怎可能如此肆意妄为!”李君一道:“里通你仔细看,这书上笔墨是否为那胡澈笔迹。”梁里通上任之时也见过胡澈墨笔,一眼便认出此账簿出自胡澈之手,叹言道:“正是。”李君一道:“里通你确定那胡澈真是死于酒后落马摔死的?”梁里通道:“其实此事我也不能确信,当时胡澈就是在那践行宴后的第二日传出受伤的消息,可家中对外所说的就是其酒后骑马摔伤,然后不消三日便病死了。”李君一道:“你可知道他当时所请的医士?”梁里通道:“不曾知晓...”却听阎煌锦道:“这个我却知。”梁里通道:“老将军,此话当真?”阎煌锦道:“说来也巧,这胡澈病危时不去请医馆的大夫,反倒要去请一个土郎中,那郎中本是梁大人你还未到任上之前的县衙里的仵作苏驰,但他因摔伤腰背,选择了退职,做了个土郎中,平日里我和他多有交集。”梁里通道:“即是如此,便快去请那苏驰来罢。”许亨、复泊良冲出门外,须臾之间,就把那苏驰带回了屋中,梁里通道:“请问苏大夫,这胡澈伤势究竟是何种样子?”苏驰道:“众位是不知,此事太大,你们根本动不得。”李君一道:“老先生请先说罢,此事至关重要。”苏驰长叹一声,道:“那胡澈根本不是落马而死,实则是被人打死的!”众人大惊,苏驰道:“当时胡大人病危,让我去救治,我施尽平生之计,可人已上气不接下气,便是再救治也估计挺不过今夜的,要走之时,那胡澈突然抓过我一只手,把我拉到他嘴边说了一席话。”众人道:“说的是何话?”苏驰道:“他要我在其死后验尸,断其死因,且暂时不要声张,并且小心保存他两块尸骨,若是日后有人能来探究,再说才行,我念他是将死之人,便帮他做了。”李君一道:“那请问先生,这胡澈死因究竟是如何?”苏驰道:“我让那胡澈妻子王氏将胡澈尸身火化,趁皮肉尽失之时泼水除肉,待尸骨洗净后,摆放到竹席之上。挖出一个地窖,里面堆放柴炭,将地窖四壁烧红,再除去炭火,泼入好酒两升、酸醋五升,趁着地窖里升起热气,把那胡澈的尸骨抬放到地窖中,盖上草垫。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又取出尸骨,放在明亮处,而后迎着太阳撑开一把红油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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