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极尖锐的、威严的刺鸣声,炸响在周牧耳畔。
眼前景象变了,不再是菩提树下,也无那妙音玄曲,取而代之的是碧海蓝天,大鹏冲破苍穹,
它双翼一振,万里层云翻滚,若怒海狂啸,天雷滚滚。
那虚无的、飘渺的、残缺的,那由一点残留不知多少年之真意所构成的大鹏旧相,
骤而止住振翼,
它悬在云天之上,垂着头颅,灿烂若煌煌大日的双眸凝视着周牧,
眼中含有复杂的感情变化,绝非死物!
周牧顶着巨大压力,与大鹏视。
许久。
碧海蓝天骤然破碎,金翅大鹏鸟悬在虚无中,发出类似小小姐的古老语言,
周牧并不通晓这种太古语,但是却能直接理解,从本质层面上理解。
“汝。”
那大鹏鸟说道:
“年岁几何?”
威严声刺在耳畔,周牧懵了懵,完全没想到大鹏会开口,更没想到开口后竟会是这样一句话来!
他愣了半晌:
“我生来已足十八之年。”
大鹏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光,叹息一声。
许久,它再叹了一声。
鹏鸟落下,卷起千层云,狂风激荡,万雷涌动。
它落在周牧眼前,其体躯亦在收缩,化作两三人高,旋而收起翅翼,来回踱步,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周牧。
半晌。
“吾弟。”
大鹏鸟淡淡开口,周牧却似被呛住,猛地咳嗽了两声。
“您......是活的?”他惊愕,说出一句大不敬的话来。
“非也,吾乃死物。”
金翅大鹏平静道:
“吾为万年前,本尊之一缕念头所化之真意,于画卷中栖息万年,虽为死物,但凭本尊之境,一思一念,尽皆自我。”
周牧没听明白,身躯紧绷。
金翅大鹏鸟上下打量着周牧,凝见其中的祖凤凰之血脉,却并未对那血脉孱弱至极而疑惑,反而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它再道:
“你当下在何处?吾意指你所身处之地界。”
周牧踌躇片刻,很小心翼翼开口:
“犬绝城。”
大鹏蹙眉许久,微微摇头:
“没听过,是一座后来新兴的妖族巨城?吾之记忆残留在万年前,【本尊】化吾入图卷,为那真意之时......”
顿了顿,它便是一连串密密麻麻的问题:
“南北妖朝是否一统?人族可崛起?五王城还在否?青袍客可已知是何人?西方二寺是否争出了高下?”
周牧听的晕头转向,讷讷摇头:
“我皆不知。”
大鹏再叹:
“唉,吾弟,你怎的愚钝至此?几乎堪比你那......”
它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变的伤感,闭上眼,重重一叹。
许久。
“你那三姐,也曾如你般天真痴傻,到头来,才过万岁,身死道消......”
周牧眼皮一跳,嗯......小小姐?
他这时彻底肯定,这真意所化的虚幻大鹏,是误会了,把自己当成了祖凤凰又生下的第四子!
只是,大鹏看不到自己血脉孱弱至无么?想不见言语也可定生血脉吗?
为何会有这个误会?
“汝可知自身根本?”大鹏鸟轻声发问,却旋而否决似的摇头自语:
“是了,你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不明白我为何称你为吾弟,不知你三姐,更不晓得你那大兄,连母亲都不认得!”
周牧斟酌片刻,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宿世记忆觉醒后,他是知道祖凤凰之二子的,上辈子看过的神话传说、志怪故事未必准确,但当可以作为参考,
凤凰之二子,无论孔雀还是金翅大鹏鸟,都绝非善茬......
还是静听的好,或能知晓不少隐秘!
金翅大鹏鸟此时轻叹道:
“也幸是【本尊】曾走过轮回,曾化人间战将,吾这才知晓你这情形,且让吾说与你听吧。”
周牧心思辗转,谨慎开口:
“洗耳恭听。”
大鹏鸟道:
“我算算,万年过去,应当还在天地末劫的余韵间,新纪未开,外界当是最动乱之时。”
“吾与你为兄弟,吾等之母是那开天辟地来第一头凤凰,诸凤之祖,万凰之宗。”
“母亲这个关头诞下你,且直将你丢入轮回,一定有她之意,多半便是为了争新纪之先。”
周牧迷茫的听着。
“你有一大兄,为孔雀,杳无音讯,不知所踪——至少万年前不知所踪。”
“我之本尊,为你次兄,被锁困很多年,尽管挠碎封锁困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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