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一路上风餐露宿地也受了不少罪,眼下到了青阳,我们整顿一日再进入陵阳。”言罢,他又回身瞥了一眼李擎苍:“你乖乖跟着我去,再敢耍什么花样,休怪我家法伺候!”
李擎苍没好气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任婧司婧慈如何美艳动人他都不看一眼,只是抱着自己的斩马刀静静擦拭,好似在**一位心爱的女人。
当下无话,李岸然等人刚要行路,斜巷里忽然传来一阵干燥的掌声。
李岸然眉峰一挑,发觉巷口隐隐出现了十个人。九个都是干枯瘦弱的古稀道士,背后皆背着一柄柄看似弱不禁风的桃木剑。最前方站着一位身披白狐大氅的气度男子,正是邺王赵胤!
“你们又是何人?”李岸然没有见过赵胤,不过却多看了他身后的老道士几眼。谁知不看还好,这般看去后立时惊出一身冷汗!
“九位......前辈,为何会在此地?”
此话一出口,李擎苍彻底懵了,蓝晏池等峨眉众也全都傻了。论说李岸然是何等的江湖地位,能够让他如此唯唯诺诺地称呼前辈的人,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
众人皆不知,只知晓这九个道士确实老得不能再老了,骨瘦如柴的皮相还真的像极了魑魅魍魉。
邺王对李岸然自然不敢轻视,当即也从容见礼:“在下北戎州州主赵星阑之子赵胤,李前辈好大的威风,方才看得在下心潮澎湃!”
“你全都瞧见了?”李岸然听闻此话眉目不喜,毕竟这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并不好。
邺王毫不避讳点点头:“那是自然,咱们敞开门说亮话,想必前辈来陵阳城,不仅仅是为了看我们被诸侯围攻吧?”
“你有何意,直说便好。”李岸然很不喜欢这种绕来绕去,但却有些忌惮赵胤身后的九尊人物。赵胤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见状指指后方笑笑:“前辈想必知晓我身后诸人来历,但前辈可知是何人赐予我此等机缘?”
“何人?”李岸然顺嘴问出,的确他满腹疑虑,毕竟连刀门门主都需要毕恭毕敬的江湖高人,为何会听命于一个二十啷当的少年王侯,这当中必然有所蹊跷!
“前辈和令郎请随我移步,我在青阳也有行宫。眼下我有九位道长相护,普天之下能拦住本王脚步的人屈指可数。我有些事情想和刀门单独聊聊,只要前辈愿意赏光,让我身后九人为前辈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条件可谓是极度诱人,李岸然不由得眉间深锁。邺王的话也说得十分明白,只想和刀门攀谈,意思便是莫要带着这一群峨眉累赘。再联想一下峨眉身后的桡唐国,李岸然心里面隐隐间有了一些揣度。
刀门的人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想要保护谁便该出手时就出手,想要甩掉谁亦是形同陌路不相闻。当下他转过身,看着蓝晏池等人,蓝晏池亦是笑脸相迎,只不过互相之间都因为邺王的到来而微微有些尴尬。
总之,这一晚的青阳波澜起伏并不太平,而这些事情马车上的灵瑜并不知晓,正在骑着拐子老马发足狂奔的周游亦是无从知晓。.ξgyuxt.e
此夜,此刻,陵阳城北城地牢。
黑衣道士周旋再次成为了牢狱的座上宾客。上一遭是他主动进入牢狱躲避陵阳山火,谁知被渐离和公羊千循破了阵法熄灭了火舌。这一遭是被动囚禁真真儿当了回囚徒,怎么看和地牢都是有着不解的缘分。
赵胤也没有过分为难他,周旋亦是十分配合,只要求留下自己的焦尾龙弦琴弹奏解闷儿。地牢里听不见青阳的声音,甚至也听不到雪落,只有一曲调子如温婉的夜殇,在囚房里绕梁弹奏经久不息。
囚牢没有窗户,只有头顶开了一处巴掌见方的口子。隐隐有清雪洒落下来,而黑衣道士就在这微光白雪下越弹越激烈盎然。
守狱的牢头早已习惯了这曲调子,此时在外面呼呼大睡。周旋浑然忘我地越弹越用力,曲调亦是越飘越远,琴声亦是愈发诡谲莫名!
他一直只弹奏一只曲子,正是小时候李岸然在客栈酒家里说他谈的不到家的那首鸥鹭忘机。只不过眼下这曲子已然炉火纯青,虽然身在地牢,但仅仅凭借一块巴掌见方的顶洞,就已然能够让夜蝉和孤鸾闻声起舞。
直到,有一只漆黑的信鸽被曲调莫名吸引,短小的身躯刚好穿过顶洞飞进了牢中,又刚好落在了黑衣道士的左手上。
周旋见状抿嘴一笑:“没白养你,还是那么闻声识主人。”
他笑着从怀里取出一截衣料,上面竟密密麻麻写满了血色字迹。周旋微微皱眉地啯了一嘴咬破结痂的手指,随即快速将衣料绑在信鸽腿上,微微抖手便再次飞出了牢顶。
“嘿嘿,我的好师兄,师父教的天演术不止你一个会算。”
阴森幽冷的地牢里,黑衣道士抱着一把古琴再次笑出了声。
而那只信鸽亦是兢兢业业,一路毫不停歇地飞驰赶路。好在是天上下着清雪,风势并不浓烈。它飞了将近一个时辰,一直来到陵阳东部的某处府邸才稳稳落下。
一只满是疤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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