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听罢当即便明了:“俯首称臣恐怕只是说说,照此说来不过是蓝家想趁乱夺位罢了。现在天下大乱西梁正主地位不保,李唐若是也进兵陵阳必然要带上峨眉势力,桡唐国内空虚正是蓝氏复兴的大好时刻,因此若是此时你这位峨眉门主之女死在了北戎州,蓝氏就可以借此大做文章了!”
“我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只是没想过姐姐会如此绝情的背叛李家。”李婧司的眼神微微闪烁,似是又想起了先前的悲惨境遇。
“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年头为了情之一字冲昏头脑的傻瓜可不在少数。看来蓝晏池应当是个漂亮的公子哥儿,他能多年照拂于你又能亲手杀你,也说明他城府深邃藏拙功夫了得!”
周游说得尽是大实话,大实话不好听但句句诚恳,李婧司闻言缄默继续哭出声来。
周游也懒得再问下去,话锋一转道:“眼下你打算去哪,回桡唐国吗?”
“我当然是想回去的,但我没有死掉的消息应该传回了封国,眼下封国内不知会发生何般动荡了。”李婧司面带忧虑。
“李唐国主和你老爹李觅海都不是傻子,蓝家既然决定出手便没有回头之路。照此看来桡唐国此时的情况不会比北戎州好多少,都是不省心的祸乱之地,你回去了反倒是危机重重。”周游实话实说。
“但我爹还在,我不回去他会担心我的。”李婧司的眼神迷茫又无助,周游看着她害怕的神情,心底里某处柔软轻轻地悸动了一下。
“你现在回去只会让他更担心你,李觅海已经被蓝家拐走了一个女儿,要是你再出了事情的话就彻底被动了。桡唐国你绝对不能回,最起码此时此刻不可以回去。”
周游这番话的确是出自真心,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算计。
眼下桡唐国内部生乱,正是笼络其共同对抗西梁的大好时机。平日里桡唐和中都府东陈州都走的比较近,眼下正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当然,周游的一切算计都是出自良心。眼下李婧司回到桡唐属实是羊入虎口,因此他也不算是趁人之危,顶多算是利益趋同下的顺水推舟罢了。
李婧司也不是愚笨的女子,受了伤脑子还是颇为灵光。她看了看青衫道士的眉眼,望着这个眉清目秀却工于心计的家伙,心里面反倒是平添了几分淡然:“那我还能去哪里呢?”
这话把周游问住了,他起身静静思索片刻,随即好似下了一个决定。
“你跟我去南靖吧。”
“你说什么,南靖?”李婧司颇为诧异,毕竟她想不通一个道士能和南靖有什么瓜葛。
“没错,大陆最南方的封国,我们去南靖箭楼。我要去办一件事情,你的身子羸弱我也不放心,索性好人做到底带你同去,办完事后我会回到北戎州,那时候你再想回到桡唐身子也应当养好了,形势应该也会更加明朗。”
言罢,周游拂袖而起:“去还是不去全由姑娘心意,道士我从来都不强人所难。”
李婧司不说话,她只是盯着道士的眼睛。周游被她这么盯着微微有些发慌,他从未被女子这般看过,即便是和灵瑜相处时也没有这般待遇,因此他微微有些脸红。
这还是破天荒的事情,道士周游从未想过自己的厚脸皮会有这般一天。李婧司足足看了他盏茶时辰,直到眼角微微温润才小声开口:“周道长,我能相信你吗?”
这话音虽轻柔无骨,却好似炸雷一般响彻在周游耳际。
周游有些鬼使神差,他晃晃脑袋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坏笑:“姑娘,我们上路吧!”
此间话暂歇。
在十九列国的广袤大地上,各处封国也在酝酿着自己的野心。
最南边的南靖也不例外。
虽说南靖箭楼于南靖之手遮天,但南靖还是有自己的王室的。
此刻,南靖王宫大殿前,一位缚箭将军正在脱下甲胄。
他取**上弓箭和佩刀,随即快步上殿来至王位座前。
王位上坐着一位年轻君王,模样也就二十啷当,虽不是眉清目秀,但看起来还算是五官硬朗。
此人正是南靖当朝的镇西王——顾坦之。
“臣饶州都尉江捷拜见王上,南靖千福隆寿,威震八荒!”
顾坦之闻言默然摆手:“起来吧,都尉大人连日跑马操劳,莫要行此大礼。”
江捷道谢起身,身板挺得笔直:“王上,据探子回报,顾南亭已经和北戎州王嗣达成同盟,西梁穆念花黑军兵败,穆青候大军直逼陵阳城下!”
“胡闹,未过问我这个南靖国公便擅自行事,箭楼这些年岁越来越不把王室看在眼里了!”顾坦之拍案而起,左右踱步似乎气得不轻:“继续说,其他方面怎么样?”
江捷俯首禀告:“东陈州孔家已联合太京州准备出兵,中都府和桡唐国目前立场并不明朗,其它封国皆自保为主并不参战。”
“我早料到会是这般模样,明明偏安一隅便可享太平乐事,非要去掺和这多事之秋!父王驾崩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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