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依旧是过得分外低调,而南瑾也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除了心里还是空荡荡一片外,其它方面都还好。
这一日,二人还是在市集上买好了菜肉。
以往的南瑾是很少吃肉的,张老苦口婆心地劝慰了好久才说通她。而张老的手艺也着实娴熟高超,做出的菜肴清秀可口,令南瑾每次都能多吃两碗饭。
鸿楼本就是陵阳城最大的酒楼,张老作为以往鸿楼的大掌柜,手艺上自然也不会差太多。而南瑾的身体也一天天健康起来,可能是不再喝小长安的中药,可能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总之确实是越来越好了。
此时的南瑾面色微微红润,除了还是不太爱笑外其它都好。
二人说着闲话回到家中茅屋,忽然发觉里面竟坐了一个人。
冷阙!
菜篮子掉在地上,张老拉起南瑾便作势要跑。但南瑾却不太想走,拉住张老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他武艺高强,我们跑不过他。”
张老微微怅然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蹲在门口面色愁苦。
南瑾静静地进了院子,坐在冷阙对面盯着他的眉眼。
冷阙静静喝着茶,见状竟少见地微笑:“这茶不错,虽茅屋简陋,但茶叶却是上乘。”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南瑾开门见山。
“姑娘别来无恙,自上次一别,冷某还颇为想念。”冷阙这话说得非常官方,但眼神里却异常正色不似玩闹。
“你要抓我回西梁问罪?”南瑾还是那般单刀直入。
冷阙闻言摆摆手:“姑娘何出此言,其实我真的是一直挺欣赏姑娘的。我也知道姑娘和武陵公子的情谊,这次特意跑到东陈州就是为了寻找姑娘的踪迹。”
“我一个平凡女子,想找我根本不难。”南瑾面色还是平淡如水。
“落跑的西梁皇子妃,又怎可能是平凡女子......哦对了我说错了,皇子妃明明是鸿武陵鸿公子才是!”冷阙笑着饮茶。
“他......还好吗?”
问出此话的南瑾终于面显波澜,她的心脏剧烈得跳动,毕竟所问的人儿是她最为珍重的情郎。
“还没死。”
冷阙的回答模棱两可,但这简短几个字足以让南瑾开心雀跃。
“但快了!”
冷阙又补了一嘴,面前南瑾的面色霎时间又苍白无血。
“为何这般说?”她略带哭腔的发问,的确在有关鸿武陵的事情面前,她根本做不到任何的淡定从容。
冷阙瞧看着她温柔的眉眼,一时间微微怅然:“果真是情深义重。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鸿公子被打入天牢,后被念花少主带往洪峰峡战场。那里现在已经是阿鼻地狱,具体有多凶险不用我跟你多说了吧?”
南瑾闻言目光呆滞:“我能做什么呢......我答应了他要好好活着......但我猜你这次来就是来带走我要挟我爹的对吧?穆念花没有真正达到联姻的目的,他想彻底坐实这段关系!”
“你猜测的不错,不过我并不这么想。”
冷阙忽然发笑,却让南瑾摸不着头脑:“那你是何意?”
冷阙喝了口茶,随即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征战从军,说实话我也累了。你和鸿公子的感情我看在眼里,眼下我知道带你去前线只会害了你们,所以我尊重你的想法,你想去便去,不想去自然我不会强求于你,你看可好?”
这话说得南瑾更加错愕:“为何要这般对待我们?”
“没什么,我其实也想好好活着。”冷阙抖抖手腕儿,随即又瞧看了一下院子:“其实我做饭也挺好吃的,小时候也做过苦工,所以家务活儿我也会干......”
他滔滔不绝,说了一通后转头看向南瑾微笑。
“南瑾小姐,接下来我们一起生活吧!”
此间暂歇,陵阳以北,洪峰峡。
作为陵阳北部最重要的关隘,洪峰峡依山傍水自古便易守难攻。
巨大的不渡江水横亘南北东西,将上方的峡岭包裹起来形成天然屏障。而此时东陈州和太京州的大军就停驻在不渡江北,密密麻麻的旌旗和营寨遮蔽了日月与星辉。
东陈州营寨内,有一处颇为不寻常。
不同于其他营寨的刀枪剑戟,这处大营竟种满了各色花草,隐隐间还有几抹豆芽儿和大葱。
除此之外,营帐门口还立了许许多多纸扎人偶,活灵活现望而生畏。
一位老人穿着朴素的衣裳,手里扛着刚从不渡江边挖回来的新鲜河泥,笑呵呵地开始制作自己最擅长的泥塑。
草探花。
自从来到东陈州后,这位塑匠大师便一直在孜孜不缀地做着手艺活儿。而陪伴他左右的除了日常的亲卫军外,只有一个背着大竹筒的丫头,自然便是被他拐带过来的灵瑜郡主。
灵瑜双手托腮望着草探花,不时捂着鼻孔挥挥手。
“师父,你这新泥也太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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