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是穆念安的脸!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峡岭下的将台,孔慕贤望着战场默默冷笑。
一旁的穆念花亦是捂住嘴巴:“看来第一谋士也会有失算的时候呢!”
而此时的草探花往后走到后方大营,不管不问只去想自己未做完的泥塑。
他回到营门前头,一个红衣姑娘正在那里聚精会神的摆弄泥人——
正是灵瑜!
此时的灵瑜还在鼓捣泥塑,只不过神色上安静甜腻,甚至微微有些黯然。
草探花望着她这副模样微微心酸。
他缓缓走到灵瑜身边坐下,静静看着她做完手中的活计才开始说话。
“他还是下令开火了。”
“嗯。”
一个淡淡地说,一个淡淡地回应。
“师父也真的是很老很老了。”
草探花摸了摸自己褶皱的面颊,有些怅然地叹了口大气。
做完泥塑的灵瑜仰起脸,望着远方洪峰峡壁上那些墨银遁甲军,望着从上方激射下来的火箭与石块儿,望着那些军士背着包裹里的无辜女子,一时间也开始静默流泪。欞魊尛裞
而这眼泪一旦流下来,便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止歇不住。
草探花满脸怜惜地把她搂在怀里:“没事,你还有师父呢。”
灵瑜在草探花身前哭得泣不成声,良久才呜咽着开口:“我只剩下师父了......”
草探花满脸复杂神色,更多地是欣慰与歉疚。
“其实师父也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师父跟你说过,不到非常时刻不会以你为质子要挟赵凉。但师父也是东陈州的军师,为帅者不可有个人情愫存在,一切皆以大局为重。赵凉也懂得这般道理,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发兵挥下令旗。”
“我也理解他的......”灵瑜哭得更为伤心。
草探花摸着她的头静静说话,好似是一位慈祥的爷爷在哄着自己宠溺的孙女。
“我在第一次见到你时,便看出你有继承我的衣钵的天赋。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但这世间还是有很多我不能明白也不能掌控的事情。我迫切想要寻到一个传人替我走下去,她会继承我所有的兵法与谋略,当然还有更珍贵的泥塑技巧。”
言罢,他拿起灵瑜做好的泥人。
泥人是太子凉的样子。
太子凉的态度异常干脆:“我和道长在陵阳分别时便有过推演预想,西陵关能守住的概率本就不高。道长千叮咛万嘱咐,一切皆顺其自然,他自有他的想法和后手。”“
灵瑜这些日子做了十四个泥人,十三个都是各种姿态的太子凉,最后一个是周游的模样。
这些泥人惟妙惟肖,恍若有真实生命般栩栩如生。
草探花笑着把泥人看完,转头呵呵笑了两嗓子:“等以后师父没了,你得记得给师父也做一个立在坟前。不能总想着情郎忘了我这个糟老头子。”
灵瑜闻言点头,她看着草探花的脸,眼神里更加纠结与悲伤。
虽说和草探花相处不过两个月,但这位老人却是真心待她之人。往日里太子凉忙于政务鲜少和灵瑜嬉戏,但草探花却愿意放下国事常常来陪她玩耍。
因此,眼下听到他这番归老的言论,她心里自然更加不好受。
草探花起身,从营帐里取出厚厚一摞书卷。
灵瑜恭敬接过,赫然发觉竟是运筹帷幄的兵法与策论。
“这是师父毕生的心血著述,从来没有传给过外人,即便是拓本也没有留存。即便是师父死了,你也不要给任何人看到它们,否则会招惹来无尽的杀身之祸。”
灵瑜闻言应允:“师父,我还是喜欢做泥塑更多些。”
草探花笑笑:“就当是你替师父完成心愿,师父没有时间去完成的大一统图谋,交给你来替我勾勒。你站在师父的肩膀上朝前走,应该有希望实现当初北安王的宏业。”
“那我要多少年才可以?”灵瑜稍稍止住了哭泣。
“以你的聪慧才智,不出十年便可参悟这些孤本。到时候你再出山入世,我会在东陈州给你安排好一切,到时候世间便会出现第一位可改天换地的女权谋家!”
草探花说得满脸希冀。
但灵瑜却隐隐有些黯然:“师父,你逼着太子哥哥做出决定,是不是为了能让我彻底死心跟你去修习避世?”
一句话道破了草探花的心思,草探花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我没有逼迫,我是让你看清事物的真相,让你明白真正的人心,然后做出你应该做出的选择。”
言罢,他又拿起泥人:“你知晓我为何痴迷于泥塑之道?”
灵瑜摇摇头。
草探花瞧看左右,确定无人后才小声开口:“其实泥塑不过是载体,我给你的孤本里还有一些诡异莫名的方法,能够将东陈州儒家的思想与技艺传承下来,以道术封印在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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