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喝酒。
他所在的魁门军阵营接下来也要撤离回家,毕竟他们本就不属于朝堂,此番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整整一天一夜,他喝了睡睡了喝,如此循环往复,仿若痴傻般不住傻笑。
直到,整个魁门军大营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笑声。
看守穆念安的守将是最后走的,他们将穆念安移交到李眠的营帐,随即也快速跟上了撤离的师兄弟。
此时的穆念安面色微微黯然,她望着李眠那张悲痛欲绝的脸,没有想着直接逃走,而是来到他身边拽过酒囊,轻轻抿嘴喝了一小口。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也听说了我父亲的事情。”
没有人面对父亲离世会不悲伤,更遑论是西梁皇帝驾崩归天。
李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喝酒。
“现在北戎州赢得了胜利,西梁却开始岌岌可危。虽说孔慕贤和他的东陈州败了,但此时的西梁城,的确是已经失去了天下共主的实力。”
穆念安轻叹一口气:“我从未有过情郎,所以我不能理解你的心思想法。但我现在为北戎州而心痛,为我父皇而心痛,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差不多。”
“今后有什么打算?”
久未开口的李眠忽然问出此话。
“我现在还是你的阶下之囚,又能有什么想法可言。虽说你并未把我囚禁,但战俘的人生又岂是自己能选择的。赵凉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情感不可能绊住他的双脚,不然他也不会一步步走到今日。北戎州缓过来了,西梁倒了,他今后定然还会折腾些新东西出来。”
她顿了顿,看向他:“所以,你可以把我交给他了,我应该对你们还有些用处。”
这话说得实在,穆念安的眼神亦是一片坦荡。
她很清楚自己的价值和归宿,所以她也从不遮遮掩掩。
但李眠却好似不这么想。
他看了看穆念安的脸:“你想回家吗?”
这话问得异常突兀,穆念安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李眠指了指西方:“西梁,你想不想回西梁。”
“你什么意思?”穆念安问。
“若是你想回去,我可以送你走。眼下太子的恩情我已经还了,北戎州也保住了江山社稷。南淮麓一处战事不会动摇我们的根基,此时已经不算是重中之重。我知道你现在担忧西梁的形势,若是你想回去,我可以带你走。”
这话说得分外诱人,穆念花还算是面目冷静:“你为何要这么做?我是你的战俘,太子凉应该也知晓我的存在,你这般做且不说能否成立,便是把我这么明晃晃地带出军营恐怕都不可及。”
“你只管说愿不愿意,具体如何出去是我的事情。我有长枪在手,有军职在身,还有一些旧部跟我舍生忘死的交情,即便是打我也能冲出重围把你带走。”
他风轻云淡地说话,但穆念安知晓他所言的分量有多么沉重。欞魊尛裞
“这对你不公平,若是这样你会难辞其咎,你此番护国的军功还有你这一身伤痕就都白费了,我不能害了你。”
说完此话的穆念安微微有些恍然,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袒护李眠,也没想到在有回家机会这种好事面前竟会首先想到李眠的仕途处境。
李眠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不以为意地抿嘴笑了笑。
“功名利禄对我来说向来都是过眼云烟,懂我的人自然会一直懂我,不懂我的人我也从不强求。到账说过我就是个可爱的傻子,我觉得他这话说得对。我一直在为别人而活着,现在我的娘子也成了别人的娘子,我的列国也脱离了最大的安危,我已经别无所求了,所以我想做些我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的事情......便是送我回家?”穆念安脸色微红。
李眠摇了摇头:“我只是看惯了太多的别离,不想让这世间再多这般苦涩。我自己已经失无所失,我不想让同样失去很多的你再失无所失。”
这话说得不像李眠的风格,穆念安不知晓前线发生的事情,当即也听得云里雾里。
然后,她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李眠望了望西方,拿起红缨长枪和判官笔:“我们走,带你回家!”
与此同时,西陵关。
穆青候的大军早已溃败撤走,此时的城关内萧条一片。
中都府的螳螂捕蝉战术获得了成功,但随即南戎州的黄雀在后却是其始料未及。由于赵辰阑打出了替兄守江山的正义旗号,因而不管是中都府还是希腊都没办法去追究其责。
毕竟人家师出有名,而且此刻二者也早已没有讨伐的能力。
南戎州的军队并未进驻西陵关,赵辰阑的韬光养晦之道依旧是那么艺术。他对自己的封国定位异常清晰,只求偏安一隅不求闻达于诸侯,再者说南戎州确实也没有争霸天下的资本,索性也就打道回府,在世间留了一手正义之师的名头。
不管对死去的赵星阑还是赵辰阑来说,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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