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可以接受。
此刻,西陵关外五十里,有一片莽原。
莽原上坐着两个家伙,皆是道士,一个长髯老气,一个英姿飒爽。
竟然是周游和司马种道。
两个人没有喝酒,只是相对而坐。
司马种道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此刻的他稍显狼狈,看来还未从战败的阴影下走出来。
“自从当日在陵阳文昇门前分离后,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司马种道率先开了口。
他可不会为一场战争的失败而垂头丧气,毕竟也是经历了大半生风雨的过来之人,对世间万事万物都有一种顺其自然之感。
周游闻言点点头:“公羊真君还好吗?”
司马种道指指东方:“已经率领残部回去了,说起来还是要拜你所赐。”
周游笑笑做出一脸无辜之相:“这话又从何说起呢?我只是游山玩水恰巧路过这里,又恰巧遇到了落荒而逃的前辈,前辈您这是真的说笑话了。”
对于周游的无赖,司马种道早已经见怪不怪:“你现在若是来看我的笑话,那贫道可没时间陪你这种恶趣味。你若是要请贫道喝点小酒,贫道还算是能赏几分脸面。”
周游闻言大笑:“司马道长果真是爽快人,其实眼下你机关算尽,我觉得我们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除了蚕洞前那件案子还有一些疑点外,我其实对你还算没有太多坏印象。”
关于蚕洞的血案,自从葛行间跟周游说明刀剑意之后,周游一直满怀内疚与自责。但后来想到了那些出现在蚕洞外面的诡异羽人,他有感觉一切貌似是没有那么简单,加之列国纷争在即,所以也就一拖再拖地到了今日。
“道门这些年周旋于列国之间,最后没想到出师便遭遇大败。若不是严绛那厮将九尊毁到了你手里,现在可能我们还有些争霸的念头。我也想过拿下西陵关顺便进驻西梁,但却根本没料到你这家伙如此无耻。”
司马种道微微咬牙切齿,盯着周游恶狠狠地撇了撇嘴。
周游依旧是那般如沐春风:“道长你也别着急,现在南淮麓不还是打得火热呢嘛,您还有机会,再等等嘿嘿。”
“南淮麓?”司马种道微微哂笑:“你敢说你在南淮麓没有安排手段?”
周游闻言将脑袋摇的好似拨浪鼓:“哪里哪里,南淮麓那种地方根本不需要智谋与借兵,我只是派了我家小娘子回一趟娘家便可搞定。”
言罢,他咧开嘴巴大笑,白牙一排整整齐齐。
司马种道望着他这副可恶的嘴脸,一时间忽然有了一股苍凉无力之感:“哎,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你这道士跟你师父一样可恶,你比他还要滑头几分。”
提到了葛行间,周游忽然也微微正色起来。
“司马道长,你觉得现在的道门所行之事,或者是这片天下间那些诸侯所行之事,都是名正言顺亦或是理所应当的嘛?”
这话问得云里雾里,但司马种道好似是听懂了:“世间万法皆是道,道理不是说出来的,是靠做出来的。列国间的道理也不是说出来的,是要靠打出来的,这有何不妥?”
“我却不以为然。”
周游拧了拧眉毛:“我一直有一种感觉,自从我进入陵阳开始探案,我就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这种感觉异常飘忽不定,但我能够感觉到我是棋子,并不是指挥这方天下的棋手,不知道你作为败军之将有没有同样的感触?”
周游论道还不忘调侃一嘴,司马种道闻言自然是脸若猪肝。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往前看出了这般多的东西。的确,这些年来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摸不着也找不到,这红尘大世还是一如往昔般稳定运转。但是我最近有一种比较强烈的感觉,蛰伏在幕后的那只手将会来到阳间,来到我们面前!”
“为何这么说?”周游皱紧眉头。
“因为这世间出现了他们难以掌控的变数。”司马种道说着指了指周游的脑袋:“你就是那个变数!”
“我?确定不是我师父?”周游笑了笑。
司马种道看向天边的疏云,似乎也想起了某些遥远的记忆:“说起来,一开始你师父做出诸般鬼神莫测之能事,那时候我便认为他是改换天地之人。但幕后那只手还是没有出现,说明他做得还不够,而你就不同了。”
他盯紧周游的眸子:“从陵阳到西陵关,从中都府到濮东郡,从南戎州到西梁,再到南淮麓,再到桡唐国,甚至是南靖......这一路上你的所作所为我皆已打探到,但全部都是事后得知。”
说到这里,他面色有些颓然:“你这家伙总在用精妙的算计改换这片天地的大局势,这在无形中已经触碰了那只幕后手掌的权威。我觉得若是没有你,眼下的诸侯格局肯定不是幕后人想要那般模样,但是有了你,所以你触犯了他的逆鳞,接下来他应该坐不住了,他要朝前走,然后出现,然后找到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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