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三人在一间茶馆雅间落座,对坐喝茶。
司马种道眼神微微阴翳:“周道长,暂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斗败葛行间,我还是感觉帮助西梁城这件事,怎么想都有些心里别扭。”
周游闻言浅笑:“司马道长,你帮的是我,是帮助林家,不是穆家。”
这话说得微微隐晦,司马种道好似明白了周游的意思,当即哂笑出来:“周道长的野心呼之欲出,道长不是一直说自己淡泊明志不求取功名利禄?”
“我还是如以往那般,但林家该有的名分还是要还的,我理解我师父为何复仇心切,但是一切不可这般屠戮四方,还是要用智谋与手段来和平覆灭穆家才是。”
周游并没有把话说透,面前二者皆猜不透周游的心思。
公羊千循静静看着二人,他一直都话不多,自己对这些争名逐利之事也不感兴趣。之所以此次跟随周游前来,并不是有什么交情而为其助拳,完全是因为此僚对阵法钻研颇为痴迷,面对葛行间即将施展的这座世间第一大阵,他可不想错过此般观赏研习的好时机。
“这些日子以来,西梁城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动,道长有什么看法?”司马种道开口。
“不太好。”周游淡淡饮茶。
司马种道点头表示同意,眼下明眼人都能瞧看出来,若是天崩地裂人心惶惶反倒是容易解决,毕竟以暴制暴这种无脑的对抗还是颇为容易。但若是一点动静没有便稍显反常,这种反常的情况再配上葛行间这个反常的人,所能得到的结果肯定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周游还记得葛行间跟自己在箭楼后山说的话,这个师父能够把他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破,自己所有的计谋和策略在他面前全都一览无遗。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令他非常不爽,他甚至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无论他和葛行间如何斗争,都已经摆在了明处而非暗处,这种被动的状态令他隐隐有些不安。
又过了盏茶时辰,公羊千循忽然看向门脸儿:“有人来了。”
言罢,他微微发笑。
周游亦是展颜微笑,他面前放置着一面罗盘,此刻飞速旋转颇为激烈。
果然,门口吱呀一声出现一个道童,正是从南淮麓过道金镛城一路赶来的渐离。
此时的渐离已经恢复了不少气色,见到屋内三人恭敬行礼,然后安静地走到周游背后做好道童的本分。
“你长高了。”公羊千循见到渐离心情大好,渐离亦是朝他微笑心情不错。
这个小道童没有任何心思与想法,他习惯了陪在周游身边,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这样。
周游和他简单说了几嘴,公羊千循拉过身边的椅子示意他过来坐,但渐离却晃晃脑袋表示拒绝:“我是道童,我师兄坐着就好了。”
公羊千循闻言面色微怒:“周道长,你瞅瞅你把渐离当成什么了!”
“道童啊。”周游不以为意。
“周道长!我说过渐离是道术大师,不是你口中那个少不经事的童子!”公羊千循似乎动了真怒。
但下一刻,他便将气场软了下来。因为他知晓,周游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儿,渐离也是个榆木脑袋,根本不会在乎他这厢自作多情。
“公羊道兄,我没事的,我在不周山上就是这么陪伴师兄的,若是坐着我反倒是不习惯的。”渐离喃喃,随即安静不语。
“眼下人已到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周道长说说吧。”司马种道瞥了周游一眼。
周游闻言摇摇头:“继续等,还差一个人。”
司马种道对此迷惑不解:“何人?”
周游笑笑:“我已经写了一封书信,派我的拐子老马去接,就在西梁皇城内。”
此言一出,司马种道立时哂笑:“让一匹马去皇宫里接一个人?一匹马如何能够进入戒备森严的皇宫?据我所知眼下西梁皇宫已经紧急禁闭,周道长这玩笑开得未免大了些。”
“是吗,我不这么觉得,这世上能拦着住我这匹马的兵将可不太多。”周游对此颇为自信,对面的公羊千循闻言颇为笃信,毕竟他见过拐子老马破除稽查司羽人营救周游的神威凛凛,因此表示缄默不发一言。
司马种道却不知晓这些事情:“他要寻找谁,如何能够寻到?”
周游指了指东方:“司马道长,我们在西陵关外喝酒,当时我找你讨要了穆青候留下的半截盔甲残片,你可还记得?”
“你要去找穆青候?”司马种道闻言大惊。
“不可以吗?”周游依旧淡定如常,没人能猜透这个青衫道士的心思:“我的老马比狗鼻子还灵敏,我已经让他闻过了,他会把穆青候接过来的,我们等候便好,算算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能这么听你的话?你说上马就上马?”司马种道对此依旧是嗤之以鼻。
“他必须要上马,因为他要活命,不然你觉得为何西梁皇宫要宣布封禁不传出任何消息?”周游寸步不让地维护自己的立场。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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