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高,天气逐渐开始变得热将起来。
瞿齐府里,也有了一些变化。
朝廷虽换了新皇帝,却并未给瞿齐府派下来一个新的知府大人,一应事宜还是李源和邓韦在拿主意。
倒也不是说不好,从瞿齐府这近大半年来的治理看,明眼人都能知道这已经是很好的了。
但李源与邓韦一无朝廷敕封,二又没有好的名声,逢乱时无人敢说些什么,太平时期,却是难免遭了口舌。
普通百姓大多愚笨盲从,聪明人又自有算计,算下来,真正的明眼人少之又少。
随着时间拉平,李源与邓韦在瞿齐府受到的各方压力也愈加大了。
他们可以用武力、甚至药物恐吓威胁官员,但对于被鼓哄而来闹事的普通百姓,他们却是没什么法子。
要钱不要命的人,再混一些愚民,三不五时的来府衙闹一顿,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也足够恶心人。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发展成了街面上的贩夫走卒都在议论纷纷李源与邓韦霸道狠辣夺位的事情。
苏良玉已经不爱到街上去了,她刚刚觉得这个地方稍微有了些人情味儿,但如今瞧着却寒心。
半年的读书识字与劳动,并不足以完全教化这些民众,更不能抵消掉这地方的多年陋习。
何况人性本就贪婪与懒惰,利益驱使,加之惰性,他们更愿意走那捷径的独木桥,而非踏实的广阔之路。
若非李源与邓韦还握有足够的人马在手,苏良玉都担心这府衙会不会有一日被掀翻掉。
又是一日。
前衙里又有人来闹,说要府衙布粮。
好一阵吵闹,苏良玉与简师傅等人在府衙后院揪着眉头,心里的担忧不需言语亦是能感知到。
苏良玉看了看这也住了好几个月的院子,心里长长叹息一声,最终还是下了决定,“简叔,我们回钦州去吧。不等了。”
新皇登基已经有一个月了,她在这瞿齐府等李深也等够久了。
整整四个月,她没有再收到李深的来信,一个字也没有,而这么久,李深也没有回来。
明明前两个月时,战事也紧张,李深的书信却是一封接一封的。
她问过李源,李深在哪里,李源却只是模糊告诉了她,李深被紧急派往东边的边境帮着送军需物资去了。
她不知道李源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她选择了在瞿齐府等。
不是心里没怒气,但总要见着人,她如今连李深是死是活都不知,也就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看李源的样子,李深该是没事的。
苏良玉猜测,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李深不至于四个月杳无音讯。
可是她也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叫李深这般。
她起初试着去李源那里探过话,但李源这人嘴巴出奇的紧,又或是李源也是真的不知。
反正就是没有任何消息。
压抑着许久,苏良玉已经压抑到了极致了。
今日这府衙又是闹哄的厉害,再在这里住下去,苏良玉都要觉得自己要得上躁郁症了。
简师傅等人都是知道苏良玉这些日子心里的难熬的,也很是心疼,可惜却没有办法帮到苏良玉。
所以,苏良玉突然开口说要回钦州去。
简师傅等人并不惊讶。
说实话,这段日子,他们都在等苏良玉什么时候爆发。靈魊尛説
“良玉,你要是真的想回钦州,咱们就回去。”
“天气好了,咱们回程定然要比来的时候快。”
“只需要去与李二郎君说上一声,便是了。”
简师傅的话未曾落音,就听见了前衙传来了更大的动静,似有兵器操戈之声。
突的一下,简师傅的神色就变了。
“快,关上院门,上锁!”
这声音其实大家都听见了,简师傅只是反应得十分之快,小天和三儿赶紧麻溜的照着简师傅说的那般闭上了院门,苏良玉则是手心里出了汗。
这个动静,与往日的都不一样,单单只听在耳朵里,便叫人骨子里有些发寒。
“真……真动手了?”
简师傅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还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李二郎君与邓韦大人手里的人也不少,尤其是这府衙里,该是吃不了亏,咱们只好好在这院子里护住自己就成,不必担忧他们。”
“小天、三儿,你们陪着你姐姐进屋子里去,我在这处守着就行。”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
院子的门被敲响了。
“简师傅,你们还好吗?”
这是邓韦的声音,简师傅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赶紧上前开了门。
“我们没事,一听到前衙的动静,我们就闭上了院门,邓大人,前面这是?”
简师傅瞧见邓韦的袍脚上还沾了些血迹,心里已经猜到前面的境况肯定不好了,神色不自觉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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