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两千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骑兵,自城门而入,为瞿齐府灌入了寒意。
同一时间,重闻鼓已经将瞿齐府自上而下的官员与民众召集至府衙前。
不少拖拉的官员,是被邓韦派出去的人生擒过来的。
他们一个个脸上愤怒而倨傲,直到瞧见了并不陌生的李深,一身戎装端坐在上。
在李深愈显凶戾的眉眼下,那一个个本来还倨昂着脖子的官员,顶着灼热的日头打了个寒噤,渐渐老实起来。
他们后知后觉,这一幕与李源来府衙的那一日是如此相似。
有着前车之鉴在,无一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们已经学习过了,也亲眼见识过下场,不可谓不深刻。
他们不说话,李深等人自然也不说话,直到“咚咚咚”的马蹄声传来。
两千骑兵的到来,声势浩荡,不一会子的功夫,便将府衙前的所有人给围了起来。
喧杂的人群,也不需要衙役的呼喝了,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很压抑很压抑的感觉,这股压抑叫他们不自觉的就停住了嘴,心口莫名就有些发慌,从而不敢多说话了。
而这就是李深的目的。
从战场上下来的兵马,哪一个不是凶煞,别看这里只两千人,但凭着这股子凶煞之气,指挥的好,足以屠了一座城。
普通的民众与衙役,无法升起对抗之心。
李深带着他们在钦州与朝廷的战场上厮杀过,又带着他们在东边的边境之处跟辛坝人拼过命。
还能留在这个队伍里的,手上都是沾了敌人的鲜血的,在阎王殿溜达一圈回来了的人。
被这么两千人围了一圈,就好比被刀架在脖子上已经见了血,一般的人,谁还能嬉笑自如?
别说他们,就是搬了椅子坐在李深旁边的李源,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哥,这是真带人回来找场子了呀!
一时间,整座衙门只剩下了粗重的呼吸声。
李深缓缓站起,看着站在前头的那些官员们,问李源,“点点数,看人都来齐了没?”
李源早就扫过了,在当前这氛围的影响下,李源对着李深也恭敬了不少,“还有两位没来,邓韦大人亲自去请了。”
李深哼笑了一声,“说了半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在军中,令行禁止,没有迟来的,只有短命的。”
“虎子,你去,将他们带过来。”
“是。”
随着李深一起进城的一列人里,出来了一个人,应声带走了一列骑兵。
李深没再说话,又重新坐了回去。
被圈住的一行官员,却是脸色煞白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被太阳晒得中了暑气一般,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脑门直往下掉,可他们却不敢去擦拭。
他们很清楚,回来的这位可不是上面那位装腔作势般凶横的人物,这一位,是真正的凶戾残暴。
不少人,心里此刻已经隐隐开始后悔起来了。
一会子的功夫,刚刚离开的一队骑兵就回来了,邓韦也跟着回来了,只是邓韦的脸色有些奇异。
不过很快,李源就顾不得邓韦的脸色如何了,因为他瞧见了没来的两位官员,赤裸着上半身被马拖着来到了府衙,双腿已经被粗粝的地磨得血淋淋的,现在还在往外渗血。
他们的脸白到发青,嘴唇都失了血色,可是他们竟然不曾呼痛,也不曾叫骂。
“大人,我们刚刚出这条街,正好瞧见这两位大人骂骂骂咧咧的被衙役送来,想着大人你最讨厌吵闹,我们便带着这两位大人绕城跑了两圈,等他们消了火起才领过来的。”.ξgyuxt.e
“你瞧,他们现在可乖和听话了,一声都没出。”
虎子粗鲁的声音,此时听在众人耳里比什么尖酸刻薄的声音还要叫人感到不适与害怕。
连李源都感到自己喉咙有些干巴,咽了口口水,李源决定离自己兄长与他带来的人要远两步路才好。
“不错,将这两位大人好好的招呼起来,叫我们其他人都能看见,方便大家都能从这两位大人身上学到乖巧和听话!”
李深面不改色,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像极了话本子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李源看得牙齿有些发酸。
然后,他就瞧见了虎子领着人,将那两位已经半死不活就剩口气的官员给绑在了衙门前的石狮子上。
今日太阳出的不小,此时正值最热,石狮子早就被晒得滚烫了,两位官员被摁着靠了上去,顿时发出了两声凄厉的惨叫。
李源被那惨叫声吓得心脏都停了几息,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邓韦说自己装的不太像了。
与他哥比较起来,他确实就是小儿把戏,只能唬得住人一时,长久了,真就是漏洞百出。
李源递给了邓韦一个眼神,邓韦似是秒懂,然后点了点头。
而下面被圈住的人也是直打哆嗦,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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