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方完全惊呆了。
威胁,他没想到景阳竟然会威胁自己♀不可思议,千古一帝威胁他这个无名小卒,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陛下,您”
“回答朕的话,你究竟想的什么?我泱泱大乾不值得你尽力?”景阳几乎在吼♀几天的事情已经将他积压在愤怒边缘,方的负隅顽抗将他的怒气完全引爆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是说着玩的℃对他,方真的束手无策。
沉默很久,方低着头←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他丝毫不怀疑景阳话中的真实性。
“臣看不到消!”良久之后,方说了一句话。
景阳这才将怒气收敛,冷道:“说,看不到消?朕的江山何其辽阔,如右相左相,刘楠徐元林等,那个不是一代名臣?你跟朕说看不到消?”
“是,臣说,看不到消!”方正色道:“陛下看到了现在,注重了您一人的千秋功业,却未谋筹子孙之利。”
“你是说朕的皇子?”
“臣不敢,但太子诸王中确然没有成器者。臣不敬,太子失德有目共睹,魏王相随是非不辨,齐王野心辽阔,觊觎东宫之位已久,且谋事毒辣暗地诡秘′余诸人大器不成歪才不便,臣想问问,百年之后,支撑大乾的是谁?”
景阳陷入深深沉思,方说的不错,他没想到这些←所想的是从诸王中挑出最优秀的一个继承皇位,却没在意过若是最优秀的人都不够资格,王朝将会如何。
“陛下所言不错,臣失意了。臣敢拍着胸脯堡,对付拓跋宏臣尽心尽力,没有任何疏懒之处℃若不敌臣心甘情愿,但事实并非如此,臣面对的不是拓跋宏,是诸王与太子。臣感觉自己对付的不是夷国之敌,而是我未来大乾之主。臣实在没有功夫面对拓跋宏的同时,注意到背后捅刀子的太子。”
“接着说,把你心中所想都说出来!”景阳道。
“是!”方接着道:“我是臣,不该埋怨君。但臣还是要说一句,我是大乾的臣,不是太子的臣,也不是陛下的臣∫的血腥残暴留给敌人,而不是将长矛插进自己人的胸膛$果陛下非要让臣入朝,臣斗胆请陛下重振朝纲。臣不求在我流血捍卫国土时,我所保护的人义伸援手,只求他们留下一丝理智,知道我为的谁,不要兵戈相向。”
原本心中的暴怒,随着方一番说辞烟消云散』席话,景阳从中听出悲悯←心生感慨,方不欠自己,不欠大乾,而是自己欠他的。
“你对太子失望,对诸王失望,朕都能理解。但为何你对朕也”
“陛下当真想不明白?大乾是您的,不是天下人的,更不是臣的。臣帮君治天下,却不能帮君掌控天下。”
景阳微顿,他知道方这是在说他袖手旁观←的孩子犯了错误,他分明早就知晓却不加指正,自以为能看出皇子们孰胜孰劣,殊不知这才是酿成大祸的根源。
若是他们早些出面,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事情也不会糟糕成这个样子。
“朕是天子,天子自然不能”
“陛下也是人,戴上了“天子”绰号的人→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您也会痛,也会老,家人逝去会伤心,孩子昏聩会难过→身体中流淌同样的血,都是红色的°也有驾崩的一天,也会尝尽苦楚$果非要说您的不同的话,那就是您是独一无二的,不只是您,所有人都是独一无二,您只不过站的高了点!”
这样忤逆狂悖的言辞,方只有这时候才能说出来←知道今天不掏出点干货,景阳不会善罢甘休。
同样的,他觉得很有必要矫正这位帝王的想法←们的思想本就有误区,自命不凡高人一等,不血淋淋的解开伤疤,让他们看清光环下的真谛,他们永远都会沉浸在里面。
景阳听了方的话并没有生气,只是长叹←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方,竟然将这一切看的如此通透。但他心中仍有执着,他感觉自己不一样,自己创造了千古未有的盛事。
“你点醒了朕,但朕仍有话要说≡前朝来,帝王代代不济,而朕得到天下却开创盛世,难道朕算不上千古之主,算不上唯一之人?”
方躬身,正色道:“陛下明鉴,历览前朝乃至更久远的国君,未亡前,他们也这么觉得!”
“你!”
景阳登时大怒,刚想斥责,但见到方将头压得更低,便没了兴致←知道方说的没错,时间未至,谁又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己认为的千古壮举,兴许一代人之后便一不名。
“接着说,无需顾忌,把你的想法全说出来!”
“臣不敢!”
“说!朕恕你无罪!”
方这才一笑,道:“臣斗胆之言,陛下可知“天子”为何物?”
“天子,自然是上天之子!”景阳道。
“那天为何物?”
景阳:“这”
方笑道:“每一代君王可称天子,臣的理解中,天是不存在的,而是代表着某样东西。比如说力量,或者说权势!天子便是掌控了权势的人,天下最大的权势,大到掌控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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