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沈嘉翌想都没想就直接开口拒绝。
对方似乎早早便猜到了这个结果,道:“那便一同去往宜安府吧,我是医师,顺道看一下殿下的伤势。”
说到后面,隐约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但是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在里面。
沈嘉翌听夏淮这么说,又看了一眼孟之逐渐渗血的手臂,只好冷声道:“那便有劳夏皇子了。”
“应该的。”
说罢,便率先领路,朝宜安府走去。
沈嘉翌却在他说完这话之后,始终都拧着眉不语。
孟之见他沉默了下来,也没再出声打扰。
马车有行驶了一段距离,在抵达宜安府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沈嘉翌突然出声道:“你与夏淮很熟吗?”
“啊?”孟之诧异对方沉默了好大会儿竟然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见沈嘉翌一脸正色的严肃涅,孟之这才同样正色回道:“我与他感情一般。”
“最好如此。”沈嘉翌紧紧盯着孟之的眼睛,冷冷说道。
听到这里,孟之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孟之冷着一张脸,沉沉说道。
“劝诫,我只是在劝诫°是西澜国二皇女,他是天夏国七皇子,你们两个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西澜与天夏两国之间本就水火不容,现在的平和之境只是假象,我们两国总有战场相见的一日。”
沈嘉翌一向警惕性极高,对任何事情都十分敏感。
在宫宴之上,虽说他沉默不语,看似对什么都不闻不问的样子,实则都在暗中注意着所有事情的走向。
他是西澜国大将军,需要对所有人负责。
“我消二皇女殿下可与之少些牵扯,我这不仅是以西澜国大将军的身份,也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在劝诫你,消你好自为之。”
沈嘉翌说罢,便不再多说一语。
孟之自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眉宇一直紧紧拧在一起,目光冷然,带着一种淡漠无情之意。
“沈大将军管好自己便好,我如何做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沈嘉翌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再次闭目养神。
他相信这些话她已经记在心里了,她会记在心里的。
能说出“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人,不会只限于儿女情长。
两人相顾无言,很快便到了宜安府门口。
孟之依旧一肚子火气,她极快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步伐很快。
宜安府门口已经等了一个人,管家见到自家殿下,立马迎了上去。
“二皇女殿下……”
“关门,谁都不许放进来!”
管家正待说着什么,孟之直接放下这句话,便走进府中。
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两辆马车,还有早已站在马车外等着的看不出任何神色的夏皇子,上前,无奈说道:“夏皇子,沈将军,我家殿下已经平安回府,老奴再次谢过两位大人,夜深露重,二位大人还是请回吧。”
“本将奉劝夏皇子一句话,你和她永远是宿敌立场,烦请夏皇子少去叨扰她。”
沈嘉翌说罢这句话,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准确无误地透过马车窗子扔到了管家手中,旋即扬声和侍卫说了声“走”。
他从头至尾便没从马车出来过。
侍卫和管家道了声别,也不再管夏淮,便驱车离开。
夏淮依旧一副云淡风轻涅,月白色衣衫在夜色下有些招眼,宽大的衣袖下藏起因为方才的打斗而略微发颤的手←看着沈嘉翌离开的方向,眸子幽深得可怕,眼底满是嘲讽。
宿敌与否,是我夏淮说了算,而她的事,也与旁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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