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南程莫第一次用农村的这种旱厕,胆战心惊在坑边看了半晌,才忍不住臭气勉强蹲了下来,可是如厕完毕他才觉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没带厕纸!
他想喊人帮忙,可实在是丢人难以启齿,便一直蹲在坑边等人如厕再求助,谁知他左等右等,直到腿都蹲麻了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
若不是李大壮觉,他只怕还在那臭气坑边蹲着呢。
只是令他最崩溃的,则是李大壮憨笑过后的那句”我们这里没有厕纸,呶,用这种石头就行。”
罢,李大壮丢过几粒石子,南程莫忍着无限恶心,勉强将屁股擦干净,在李大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院子,连续洗了好几遍手还觉恶心不已。
一转眼恰看到李齐氏一双手沾满暗绿的残渣,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强忍着恶心没让自己吐出来。
“这下那姑娘可算是睡安稳些了,这一身的伤单是看着也觉生疼,“李齐氏不无心疼的道,南程莫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已然错过了治疗,他看着李齐氏的手,半是愧疚半是庆幸,若真让他去面对那个陌生女子的身体,他只怕也会落慌而逃,倒不如这样”不慎错过”来得自然。
“多谢几位恩人相助,否则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南程莫感念这三人搭救之恩,作势欲跪倒在地,却被李大壮一把拉住。
“哎,你这是要做甚,我是个粗人,不会那些客气话,可不管谁看见人伤成这样,肯定也会出手相助的。若真要谢,你可得好好谢谢七叔!”
“可不是嘛,这么大年纪还往山上爬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咦,七叔刚才还在这,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李齐氏洗完手边着转过身来,可院中哪里还有七叔的影子。
这时从院外传来清朗的声音,“老头子我今晚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待李大壮跑到门口时,胡同里早已连人影都没了。
“那哪行,这一天又是上山又是采药,可多亏了七叔,人家连咱的诊金都不收,怎么还能让七叔空着肚子回去呢,快,忠儿,去把你七爷爷叫来,就咱们都等他吃饭呢,他要是不来,咱就不吃了。”忠儿应声,一溜跑便跑了出去。
李齐氏麻溜的吩咐了忠儿,又快步到简陋的棚中,取出过年时腌好藏在罐子中的风干肉,切成的细条,虽只有丁点,但对于他们经年累月见不到肉丁的人来已是至美佳肴。又将去年剩下的大白菜剥掉烂叶,洗净切好,放到锅里炖起来。
初春的太阳很快落下山去,屋里变得黑漆一片,可庄户人家为了省些灯油,直到上桌吃饭才舍得点起灯来。南程莫坐在黑暗中,听着李氏夫妇在外忙活的声音,周围仿佛盲眼般乌黑一片,只觉越陌生,终于局促的站起身,摸黑往外走去。
“忠儿他爹,都这么长时间了,忠儿怎么还没回来,“李齐氏将热好的窝头拾到饭筐里,转头看天早已黑乎乎一片,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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