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齐氏温和的拉过忠儿,擦擦儿子嘴角的残渣,“床上的姐姐病了,不能跟咱们一块吃饭,娘已经在火上煨了米粥,等一会凉了,就给姐姐吃。品 书 . vd . ”
“可是姐姐长得那么好看,跟个仙女似的,怎么还会生病呢。”忠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全然不相信那仙女般的姐姐竟然也会生病,嘟着嘴非要去看秦梦遥。
李齐氏无奈的看着儿子,只好先将手中筷子放下,端来一碗煨的极烂的米粥,取来一盏灯,随忠儿来到榻前。为了省灯油,烛台中烛芯本就捻得极细,而灯油又少得可怜,便见那灯光忽明忽暗,影影约约晃得人眼疼。
因身上涂了药,秦梦遥身上仅盖了薄薄一层单衣,如今药泥早已凝固,李齐氏进门便将被子虚撑着盖在她的身上。
兴许是又触到了痛处,只听一声轻微的呻吟,秦梦遥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暗淡的灯光下便看到一个床边那个男孩睁圆了双眼正打量自己。
“娘,娘,醒了!”忠儿正歪着头趴在床边看得入迷,被秦梦遥的眼睛吓了一跳,脸颊顿时红成一片,猛地站起身退后两步大喊起来。
这一喊反倒把秦梦遥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本还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这家伙是谁,我不过才睡了一会,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大孩子,这不会还是做梦吧,又是成亲又是莫名其妙喜当妈,天呐……”
秦梦遥喃喃自语,正要掐自己一把,便看到白天见到的中年妇女端着碗向自己走来,男孩则一溜跑闪到那妇人身后,时不时探出头往床上看一眼。
“忠儿,姐姐正睡觉呢,你这么大声会把姐姐吵醒的。”李齐氏轻声训斥蹭在腿边的忠儿,边端起米粥,一扭头恰看到秦梦遥的眼睛,“哦,你醒了,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妇人的话中微带些口音,不过同普通话相差无几,秦梦遥点点头,又摇摇头,被那晃动的烛光闪得头疼,便又重新闭上眼睛,勉强咽下半碗米粥,便又沉沉睡去。
借着微弱的灯光,似乎能看到涂在背部的些许药泥早已结块紧贴在皮肤上,有些甚至已然龟裂,隐约露出内里紫黑色的淤青,高烧虽然已经退去,可整个背部腿部仍旧高高的肿起,在黑绿的药膏覆盖下,越惊心。
落日之后,夜晚显得格外漫长。李齐氏惦念七叔白天所言,哄忠儿睡下后,执意要守在秦梦遥床前,万一夜中出现任何状况,也好有个应对,南程莫见此,也强忍着睡意倚在墙角的凳上。
勉强撑了半宿,李齐氏已是睡眼朦胧,而南程莫更是上下眼皮直打架,脑袋不时猛地一沉,才突然惊醒过来。
“这儿有我守着,你快去睡吧,“李齐氏起身将瞌睡连天的那人唤醒,“你家娘子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了,七叔只要熬过今晚就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南程莫仍欲坚持,却被李齐氏推到外间忠儿睡的大炕上,和衣睡下。
整整一夜,秦梦遥只是沉沉的睡着,偶尔因疼痛哼出声来,后半夜时,呼吸越均匀,显然已经熬了过来。天露鱼肚白时,李齐氏终于支持不住,趴在床头睡了一会。
可等李齐氏再次睁开眼时,床上的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此时天色仍旧朦胧,李大壮一家却已经炸开了锅。
“孩他娘,你不是一直在床边看着呢,这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李大壮极少听见媳妇这般惊慌的声音,忙从床上爬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便急忙跑到隔壁房间,看到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昨日昏迷不醒的女子,这下也慌了神。
“我不过打了个盹的功夫,哪知道醒来人就已经不见了,你这人好端端躺着咋突然就消失了,“李齐氏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转头看见南程莫已然站在门口处,眼泪便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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