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滑出木桶,李钰便被一人大力抓住,自是守候在侧的南霁云。
但南霁云大手刚触及他胳膊,便闪电般缩了回去,因为李钰体内饥渴难耐的经脉又在不分敌友地偷取他体内的真气。
虽然河水浑浊,里面漆黑一片,但李钰睁开双目依旧找到了身旁不远的南霁云。
南霁云也睁着一双虎目,嘴中冒着气泡,右手斜上方指着,然后摇摇头,自然是示意他不可马上浮出水面。
李钰抬头望去,头上黑压压一片,而斜前方的水面正有微弱火光,自然知道现在二人正处在楼船船底,若是就这么冒冒失失浮上水面,必然会被船上守夜之人发现。
南霁云见他明白意思,不再停留,吐了几个气泡后便四肢滑动,向前游去。
李钰自然紧跟在后,运力游去。
边游心中也不免唏嘘,他前世本是坠河而亡,穿越后又在渭河之中被手下军士捞起,及至东都洛阳,更是借着洛水逃出生天。
而在前日,他被水帮一条龙的人一刀拍进黄河,竟然在水底冲了七八里死而复生。
难道自己五行属水,遇水而生?
在心里自嘲一笑,四肢微微用力,身体便如灵活的游鱼一般,刹那便冲出丈余,如此三下,本在四五丈外的南霁云片刻便被他赶上。
二人在离船二十丈外才在一处黑暗的水面露出头来。
南霁云大口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转头看着气定神闲浮在水面的李钰,赞道:“李老弟水下功夫好俊。我常年在大运河行走,自诩水性极佳,闭气功夫罕遇敌手,但今日见了李老弟,才知天外有天。”
“南大哥谦虚了,若非你在外候我多时,必定还可游出二三十丈。”
李钰憨憨一笑,不知如何说好。
其实刚刚他在水里根本没想过需要换气,全如游鱼一般,感觉在水中和在陆上并无多少区别,甚至在水中比在陆上更加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他不知自己怎么会有此变化,只有将种种异变归咎到隐龙或者隐龙剑身上。反正身上发生的不明不白的怪事已经够多,他也没兴趣多做解释。
南霁云看他笑得憨厚,并没有露出半分自满,不由对他好感更增,也不在此事上啰嗦,举目在河中环视一圈,待看到五十丈外的河面上泊着一艘同样高大的楼船,沉声道:“那里正是河阴郑氏在板渚的楼船,如果施粥的真是郑家的女眷,说不定便会在那楼船上,我们不妨先过去探探。”
李钰点点头,不管刘果儿所说是真是假,施粥的众人是女眷不假,如果那些女眷不是郑家的,那必然是水帮一条龙中的女子。现在只需要过去探查一番,便能有个究竟。
两人朝着那艘同样灯火通明的楼船凫水而去。
南霁云水性极佳,而李钰更遭遇莫名异变,此时虽是在波涛荡漾的黄河,但二人在水面拨水之声微不可闻,直如两条露在水面的鱼儿,逆流快速向楼船游去。
待距离楼船二十丈外,二人才齐齐停住,微微示意,便向水里一扎,潜至水下数丈,直到看不见水面火光。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向船底潜去。
二十丈距离不过刹那,待来到船底正中,二人才慢慢向上浮起。
手掌轻轻触着船底厚实的木板,一点点向外移去。
不片刻,两人便从火光照耀不到的船身露出头来,这里正是船尾,上面虽有火光,却并不能照见船身。
南霁云望望船上,见并无动静,低声道:“我先你后,听我暗号你再上来。”
说罢,便要攀着船身如壁虎爬墙一般向上窜去。
李钰一把抓住他沉声道:“还是小弟先上去吧,你还身负其他重任,不可出了意外。”
南霁云盯着李钰,虎目闪了闪,又抬头看了看并无动静的船上,点头道:“好吧,若有不对劲立刻跳船,凭你的水性想要逃走应该不难。”
李钰点点头,双手掌着船身,正待向上攀去,却陡然想起一事,面上一红,转头对南霁云尴尬道:“南大哥,可否请教一下,我应该怎么才能上去?”
道出此问,他只觉脸红耳烧,若非此间黑暗,定会给南霁云将自己的尴尬神色瞧个一清二楚。
南霁云闻言愕然,半晌才奇道:“李老弟功力如此高深,难道连壁虎爬墙术都没学过?”
李钰心中叫苦,自己前世倒是学得一身爬山爬树之法,可现在这船木长年被河水浸润,光华湿润无比,根本无处着手。
只得挠腮支吾道:“这个这个,这种功夫倒确实不曾学过,还望南大哥点拨一二。”
南霁云听他言语,也不知将他尴尬脸色瞧见,莞尔道:“你这真算是临时抱佛脚了。好吧,我便腆着脸当你一回师父。这壁虎爬墙术实在简单已极,乃是功聚四肢,利用体内真气产生的吸力,将身体贴在墙上。只要懂得真气收放,自然可以如搭云梯一般,轻轻巧巧攀上万丈高墙。”
李钰听他说此说,瞬间恍然,他虽一直没有掌握到多么高深的武学功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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