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出口,李钰才醒悟到此间人多嘴杂,忙又将声音压低,以只有徐慕白才能听到的音量道:“他怎么可能和当朝太子结拜为兄弟?”
徐慕白嘿然一笑,道:“有什么不可能?既然河阴郑家富可敌国,这当朝太子就没有理由不笼络他。我时常在想,李亨要没了郑善克给他源源不断的银钱,估计他那太子之位早就不保了吧。”
李钰对徐慕白竟然说出此等话儿大感骇然,自己的大哥什么斤两他比谁都清楚,怎会对这与国祚紧密相关的大事此般清楚,凑嘴到他耳畔低声问道:“他堂堂国之储君,和一个商人之子结拜,难道不怕他老爹一怒之下将他砍了?”
徐慕白不屑道:“这等事情,怎么可能大白于天下。不过唐皇老儿晚年骄奢淫逸,即便知道了,估计只会欢喜得紧,有源源不断的银钱供他挥霍,哪里会过问他宝贝儿子和商人结拜这一点过错?”
李钰想到李隆基的晚年,对徐慕白的话顿时释然,想起一事,另道:“这些秘事,难道是你当日和他在望江楼上一战之后他告诉你的?”
话刚出口,李钰自己都觉得绝无可能。
徐慕白朝着李钰白了一眼,低声道:“老子又不是郑善克的亲爹,怎么可能将他一顿胖揍还向我掏心窝子说话?当日一战,只因双方都知道久持下去必是两败俱伤之局,因而只得罢手。当时看来,那小白脸也还算一条汉子,罢手之后竟和我在望江楼上一番畅饮直至天黑。临别之际,小白脸还给我指了一条可以扬名立万的好路,嘿嘿……”
李钰听他停顿下来,嘿嘿笑声中带着一丝阴冷,暗忖他后来定然遇到了险境。
只得顺着他的话头问道:“他给你指了一条什么好路?”
徐慕白沉吟片晌,低声喃喃道:“御龙床上睡过,传国玉玺摸过,才当得上大唐第一淫贼霸王花的美誉。嘿嘿……”
李钰闻言,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瞬间想起徐慕白曾说过自己睡过皇帝老儿的御床,而传国玉玺也正是被他盗走,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阴谋的味道,忙问道:“你该不会因为他几句话,就真的潜入皇宫,将那东西盗了出来吧?”
徐慕白嘿嘿一笑,抠抠脑门道:“老子生无所恋,还有什么可怕的?虽明知那小白脸有意整我,却仍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嘿,你该不会连当日为什么对我追杀千里的原因都忘了吧?”
听到徐慕白旧事重提,才想起自己作为皇帝跟班的千牛备身,却对一个采花贼千里追杀,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此时自然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尴尬道:“这个这个,我还是记得的。”
“记得就好。”徐慕白好似做了什么丰功伟绩生怕被人忘了一般,又道:“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小子作为皇帝老儿的随身侍卫,不仅被我睡了他的龙床,还让我盗走了国宝,却没有被砍头,倒着实有些奇怪。”
李钰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经徐慕白提出来,稍稍细想,的确感觉有些不太正常。
这两件事的发生,要是放在寻常侍卫头上,必然是抄家灭门诛九族的大罪,但放在他的头上,却跟个没事人儿似的,难道自己这颗脑袋是被当时李隆基最宠爱的杨玉环保下来的?
想想杨玉环当时的地位,倒也有那么一丁点可能。
得不到李钰的回答,徐慕白也懒得多想,另道:“怎么样?你小子是否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李钰浑身一震,知道自己的大哥看似一个粗人,实则心思玲珑,应该早就有所察觉,点头道:“太子和郑善克是结义兄弟,而郑善克却着你入宫犯那可诛灭九族的大罪,而半年后安禄山便发动叛乱,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关联,的确有些难以让人信服。”
徐慕白悠悠一叹,低声道:“老子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透此中关节。再回忆当时途径河阴的种种,的确有被人早早算计的感觉。说不得,那小白脸早就将我的行踪摸了个一清二楚,甚至那些官军都极有可能受他指使。而他正是算准了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正目的,恐怕是要让我将那传国玉玺盗走。只是,我仍想不明白的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经他如此分析,李钰也觉一团疑惑,无法将许多紧要处想透,毕竟他只是一个外来者,所见所闻大半都是拐弯抹角从同行人中探听而来。
思量半晌,才道:“若能将姓郑的那小子生擒,严刑拷问下,必能知晓他的勾当。”
徐慕白闻言,仿似想起什么,庞大身形颓然一坐,丧气道:“现在我们功力被废,有命逃出去已属侥幸,哪里还有闲暇关心这些不相干的事。”
李钰听出他语音中的悲凉,思索转回现实,心中也是一痛,但却不会让他消沉下去,沉声道:“大哥勿忧,我定会将你们营救出去。”
徐慕白知他有意去偷取解药,但颓丧神情不减分毫,无奈道:“我是经脉被废,即便有了解药,也只是废人一个,只会拖累你的后腿。现在时间紧迫,最好先找到红雪、明月她们,迟则恐怕来不及了。”
李钰闻言,心下凛然,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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