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师父却是见笑了,在您面前我哪里能称作甚么‘胡王’,小蛇一条也算不上。”
卫恒道:“你懂了这水缸上的诀窍,也能练成它,还有一截却要练它。”
话意刚落,卫恒已然走至案前,点燃一排蜡烛,让海洪奎使铁扁担将那如萤之火,一次打灭了。
海洪奎不知深浅,以为这等小事,必然手到擒来,却有何难?
上去一扁担,却兜头连脑地将那支蜡烛给打得不知去向≠来时,不是打高了就是打低了,再就是扁嫡起的劲风将它扑灭了。到得后来,他小心翼翼去抡,师父却不许他减轻些许力道。
海洪奎道:“师父,这却是极难∶我打碎一堵土墙不难,打这灯火却是恁般不易。”
卫恒道:“说它不易做到,却是说得对了$若人人能做到,你能练些甚么功夫出来?前面要你走缸练习,练成的功力便要使在此地◆然一抡就将烛火打灭,便是功成之日。”
卫恒叫海洪奎重新点燃一排蜡烛,到远处站定看真了。不知他如何起步,也看不清他何时出剑,长长一溜蜡烛的灯火,只在一瞬间灭了≠看卫恒,早在一旁站定,一切动作只在瞬间完成,眼拙的还看不出是卫恒出手。
海洪奎走到近旁,细看那烛头,黑色灯芯完整无损,一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师父如何做得到如此程度。此刻才能体会到使力的精妙,只在瞬息间。
至此海洪奎方解收放之功,精要便在此处。
卫恒道:“你来一趟庄里,时间有些间隔,中间修习的时日已然够用,再教你一法。”
转身来到一处,面前横放一只几案,那制作几案的木材极是粗壮。案上平放一只黑色粗布大袋,上面有一凹槽。
卫恒道:“此袋有些松脱了,你将它取下弄紧实,再扎好还到原处。”
海洪奎依样做好,眼看着师父,不知他将要教些甚么。
卫恒上前道:“这是最为原始的功法,无甚新鲜处°只须依样来做,功到自成。”
卫恒临案站成弓步姿势,双手轮换击打那只大袋】击一次,那袋便发出“砰砰”的沉闷之声,不一刻,那只大黑袋便陷进一个大大的凹口±恒再将其拎起沉实,扎好还原。
卫恒道:“此法既练习你发力的沉猛准确,更练自身骨骼抗击之力。”
海洪奎上前依样做了,开始一掌击出,只想将那只大袋击出凹陷,不知力道的轻重,一记使出,只觉指节之间被震得奇痛难忍≠次击掌时,总是心有余悸,指间发颤,不敢加力使出。
卫恒道:“你本身力大,不须练力—练的,便是自抗之力,手指骨节、皮肤筋络,俱要一起练得坚韧方可∫有药方,你回去自练时,可依法熬制,以文火慢煎,四碗水要煎成一碗水的份量,才能使用。”
看着海洪奎惊讶的涅,卫恒道:“这是辅助的中药,每次击打前后,俱要将手掌浸润其间,时间按三指香火的长短为准。”
海洪奎拜谢了:“原来这功夫之间,却有许多奥妙。不是师父教导,如何便能知晓其中门道ˇ父再造之德,弟子感激不尽!”
卫恒道:“既为师徒,教导弟子便是为师的职份$若不尽心尽力,上无法面对我的各位师父,下则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只管照法去练,勤加练习,无使间断』日日不间断去练,总有一日大功告成。”
海洪奎一听师父如此说,心内感激之情与时俱增±恒道:“为师的,只在传承∫的功夫来源于家传及各位名师心血,我这一代颇自身感悟,再一并传授与你,你练成之后,不可断了,也要寻些有慧根的,细加调教。”
海洪奎一一应承,如此一节,心中敬重的,远不止是师父的武功造诣,最为重要的当数师父道德教化与传承。不仅感到艺无止境,自身的功夫需要勤加提升,还于接受师父教诲之际,自身的另一番责任。
此番艺业上的受教,海洪奎不仅仅是接受了卫恒的功法传承,还在大大提高了自身的修为,他不再是原先那位勇武好争的码头勇士,渐渐向一位大德至上的境界转化♀便是人生真正意义上的飞升。
后世说这师父授业,便是双重的功德』是艺业提升,二为德业传承ˇ父的修为,必会影响弟子一世≌徒不可不慎,择师也不可不慎。好坏的师父便有好坏的徒弟,代代相传,误差不在千里。
说起这一节,有诗为证:
浮萍际会水云间,漫道缘由俱在天。
好歹从头逢有日,雄才却在遇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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