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嘶,将眼一瞪:“是匹好马,为何不说!老杀才!”
老汉急切之间哀求道:“好汉息怒,这鸡鸭吃得,马匹却使不得,千万留情,莫让小老儿失信于人。”
这帮强人如何容得,管你守信还是失信,径直押了老汉带路,将放养在山坳的卫恒座骑掠走了。
如今卫恒来领座骑,那老汉满脸愧色,哀哀切切道:“丢了马匹,却教小老儿如何做人!”
卫恒劝道:“老爹莫要如此。烦请相告,那伙强人却要往哪里去?”
老汉道:“听他当初吃喝间说起,要去叫一个甚么‘阳’的镇,还说要去捞一把 老儿也不敢靠近,当时未听得真切。”
卫恒道:“可是‘云阳镇’?”
老汉想了半日,道:“大约是了,又不太象。附近却没有这样的村庄,不知这世上可有叫这‘云阳镇’的。”
卫恒宽解道:“老爹勿忧,晚生自可打听。”身上还有当初带出的银两,随即送些与那老汉。
丢了马匹,未说见怪,还奉送银两,老汉千恩万谢,感激无尽。
想起云阳镇,卫恒心里顿时一激灵♀帮大汉,行走山野之间,必定不是善类,应是有些名头的厉害角色〉要去那镇上捞一把,肯定是思谋久了,那里只有赵清一班弟子,功夫尚浅,不知能否抵挡得住一众强人?卫恒不敢耽搁,别了那老者,一路飞奔,连夜间也少歇息,径往云阳镇赶去。
却说那帮强人大汉,一路纵声大笑,粗口不断。
一汉道:“那镇上钱物尽多,兄弟们过去,如若得手,这后半生却是逍遥快活!”
一汉接口道:“这钱物定然少不了,听闻那镇小娘子多极,一等一的花货,却不比这金钱来得更有嗞味?”
一汉道:“这一路来,我要趱行,你便期期艾艾不肯走快。到一处便要惹一身的花货味道,到那云阳镇时,动手定是无力,看你还能得些甚么!”
那汉连声怪笑:“三哥,这些不待你的。跟了鲍爷恁多年,哪有无力出手的事体来?却又的怪了。”
另一汉谄笑道:“鲍爷带起的过命兄弟,有几个是孬汉?到时肯定一往直前!”
先前那汉道:“不说这些』要还有些气力,能鲍自己就算好的。”退一停,回首对其它大汉道:“各位兄弟,再不可耽搁了,赶紧些。”
“鲍爷兄弟”几字一出,再加上那帮大汉黑衣黑裤黑腰带,一水的老涅,不是天盘洞的人,却待是谁?
原是天盘洞众匪奉了鲍竹鞭之命,要在江湖各处侦听动静,好作些打算。
孰知这伙强人,怕是在山寨窝得久了,一身的邪劲无处可发,正好借此机会出来捞些好处。本是要隐藏了来路,不能着黑服的,他却不管不顾,反倒黑衣黑裤,好似打了招牌便更威风,一路大咧咧只管到处走动,见财劫财,遇色劫色,胡吃海喝,只管快活。
想想也是,做了山匪的人,总是那些刀头舔血的生计,过了今天不知是否捱得过明天,再者他鲍竹鞭的心腹,还不是酒色财气之中最全最坏的,哪还有正经路上人?
不说这些强人贪吃贪财,一路且行且住,一日的路途他便要捱上数日,如今才将至云阳镇。
单说卫恒,好在他轻功卓绝,又且牵挂赵清、姚丽姝一众弟子,脚下哪知疲累。待要到达云阳镇,申时已过。
人未进镇,早听得镇中人声鼎沸,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卫恒一惊,身如流矢,加急赶去。
不多时,卫恒径直来到镇中』见街道之上,两边的店铺门已紧闭,有不少青壮汉倒在血泊中喊叫,还有些地方腾起火焰,间或有受伤的马匹狂奔而过。此时杀声已然声嘶力竭,全部集中在报恩楼周围。定睛看时,正是那昔日熟悉不过的身影。
姚丽姝手持软鞭,赵清血透衣衫,还有其他几位弟子,尽皆挂彩。几人护着一班老人、妇女和小孩,渐渐退往楼中。
围追他们的,可不是山间老者所说的几个人,而是一大帮,个个体壮如牛。此时,只见一名凶暴大汉跃马当先,提着九环大刀,狂舞嚣叫,气势汹汹,奔到近旁,照定赵清当头就劈,嘴中还大声叫骂:“以为习得几下拳脚,便来充大,死到临头,看你还护得几人!”
你道这乱世百姓,真是朝不宝,人人自危⌒诗为证:
冤为乱世降生人,枉羡强国享太平。
惧保朝夕存百姓,徒呼战栗盼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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