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回来庄内,与各位长辈、兄弟及弟子谈及,这三年以来的所得所感,言语之中,对谷主的感激之情,可说是高山仰止、滔滔如江河不绝。
五叔道:“谷主高深的武学精要,我等老朽年岁大了,不仅是腿脚不灵便,最重要的是头脑不灵光,又不便出去看看,时间一长,发生些甚么也不知情,便与这外面的人与事脱节了≈时的社会是你们年轻人的。”
他笑了一笑,接道:“贤侄,可将那‘无招’的武学,解给我等开开眼界。”
卫恒朝西南拱拱手:“五叔所言‘无招’,便是谷主武学之中‘无招胜有招’的至法。”
兄弟中有人道:“大哥,听不太懂,你给大伙演示看看。”
卫恒离桌,走至大厅中央的演武垫上,默然无声站在当地,却叫玉琳取一块黑绒巾,将双眼蒙住。
众人不知其中因由,卫恒道:“尔等自可上前,不论何式,只管使出。”
一人将信将疑,只怕误伤卫恒,使一记“骏马追风”,叫一声从正面而来。
那名兄弟拳未使到,好象在空中被甚物抵住,接着便见自己倒退着滑向墙角,只不知是何力道。
另一名兄弟心下好奇,只道他脚下未稳?他便从侧面使一招“力扫千军”,力道相对要大得一些,谁知他力气使得大些,那反弹的力道也成倍增加,就在原地转了一圈,继尔仰面朝天倒将下去。
卫恒知他心思:“如何舍不得力气?无妨,只管使来。”
这一句唤起众人心性,瞿杰同道:“师父,我也来试一试。”
走下场来,使足了力气,“借花献佛”、“沾衣带水”、“欲擒故纵”,只管一气使将出来』见卫恒周身如同长满了眼睛,饶是你使出的招式滴水不漏,就是近不了他身♀边进来,被他堵住,那边攻来,又被抵挡,前后左右无论是何方向,只是伤不得他。
众人心下大奇,这在卫恒去回云谷之前,是没有这一功法的←使的也不是这个套路,一招一式,莫不遵从古法,丝毫不差一分,各招必得十二分到位。差了一分,也要重来,徒弟更不得随便扣减了它。
而今,他只是在中间站着,何方来击,不见他动手,只看他左右扭扭身躯,那击来的力,如同瓢上浇水,一丝沾不着,伤不到。
一个近不得他,三个四个也近不得,众人发一声喊,索性各使招数,四围攒心,乱招齐发°看他依旧不慌不忙,从容应对≮人不是扑到,就是滑去,或是侧着身体弹开,无法自持。
卫恒嘴里还叫:“只管使来!小心了!”
一语未毕,众人越骤越多,轮番攻来∏招式乱七杂八,上下左右,各想各法,各使各招∏拳和掌的着处,密如雨点,使得力大,便是“暴风骤雨”,这便是如何应对?看得五叔七叔心惊肉跳,张口结舌,一时怔在那里。
卫恒依然如故≈时便见他浑身不仅是长满了眼睛,还长满了手臂♀番攻势不一般,他便应得不一般,一句“小心了”,话音未落,只见各人一一弹开,直摔向地面,只不过他使的力道不足,未伤得大伙。
还有十来人尚在里层,卫恒略挫下身体,旋风一般,一个“观音转莲”,只见众人象是四散的水花,瞬间被摔向不同的方向,丝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
卫恒摘除那道黑绒布,道:“若是使了五成的力道,尔等今日便要个个带伤,免不得伤筋动骨,十天半月也不见得好起来。”
众兄弟,众弟子,陆续爬起身,只叫得:“闻所未闻,世上也有这般功夫,厉害,厉害!”
七叔道:“贤侄,如此能耐,便是三年只得此一招,也是前无古人。”
卫恒道:“三年只学此一招,小侄便是白白去了这一遭。”说话间,右手紧贴面前杂木大桌,只见他一提一按,又将眼前粗瓷茶杯倾斜一下。
众人伸头一看,桌面被适才一按,早被印成个大大的坑凹,一掌五指,清晰明了,半杯茶水盛在里面也未溢出,唬得脸色也变了:“大哥,使的是甚么法门?这哪是武功?”
弟子道:“师父学来的,怕是妖法,名字就叫‘仙人指路’。”
只这一句,众皆大笑。
卫恒道:“异法异功,只在坚持。古语道得好,‘师其上者,得其中’∫便是有缘结识仙师,那便是武道的圣人,始得有此造化。”
言及此,不由得侧身向着西南虔诚拱手。
五叔道:“贤侄有此异能,全是卫家庄的仙缘』身所系,一庄之福,一人之遇,百世之功。皆尽拜谷主所赐,大恩大德,万不可遗忘了!”
七叔道:“五哥,这话极是在理。功在贤侄身上,利却在百姓身上●能忘却谷主大恩,何不在庄内塑了身像,建个祠来,为他老人家祈疙寿?”
五叔向着众人道:“塑像祈祷,只为追念,原为祭祀之礼。谷主安然无恙,这却是生祠,在现世极少见得,老朽儿时曾听老辈所言,当此之敬者,便为圣贤≡谷主对本庄恩遇之隆,足可当得。”
当下,各人齐声称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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