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清带着沾满谢安心头血的匕首离开了,巫璃守在已经变量的谢安的身边。谢安躺在那里,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无论生前如何,呼风唤雨,还是懦弱平凡。现在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一具皮囊。回头看着那高高鼓起的雪堆,他一生的挚友就躺在那里。巫璃的眼泪早就已经流干,说到底是自己害死了这个人,正是自己嘴里说着的爱,将他推进了地狱。
“至少,你不可以死在他的面前,让他的轮回路都走的不开心。”
巫璃这样喃喃的念着,有些失神的双眼逐渐聚焦。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打开塞子,一只红色的小甲壳虫从里面探头探脑的露了出头。
“我用我多年的血养着你,现在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如果宁远还活着,他一定能一眼就认出,这个甲虫的来历。这个甲虫虽然不及谢安和严晚照所中的彼岸朱颜更稀有,但是在整个湘西,这种家中也是寥寥无几。他的名字千奇百怪,但是有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替身换命。
也就是说,凡是养育了这种本命蛊虫的人,他的一生会有三次机会,用这种蛊虫完成他们的一次替身换命。每一次都会耗费养蛊人三分之一的生命。每一次使用的时候,原本雪白的蛊虫身上都会染上鲜血的红色,当蛊虫身上的颜色达到最红的时候,也就是养蛊人殒命的时刻。
看巫璃拿出的这个蛊虫,可以看得出来,她已经用过两次了。
“我第一次用这个蛊虫的时候,是在我的家乡。我用它救回了我的哥哥,但是,我救了他第一次,却救不了他第二次,他摔下山崖,尸骨无存,我的家乡毁在王陌那个混蛋的手里,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选择妥协,而是应该向我的哥哥一样,和他同归于尽。至于第二次………………没有任何人知道,但却是我最后悔的一次。我用在了肖笑的身上…………”
巫璃心里涌上了巨大的悲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才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你应该已经看到了,肖北给你的那封信,那的确是肖笑亲手写的,却不是他想要写的。就在那一日,他决定要舍身救你的那一日,我将这个蛊虫用在了他的身上。你是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只有让你众叛亲离,才能让你露出你的破绽。虽然我也是被*无奈,但是我到底…………到底将你还到了如今这般,众叛亲离的局面。这是我欠你的。当初初见你时,我说,我是想要找你要那把镇魂刀,我是真心的。当时我还想着要用那把刀将王陌杀死,手刃仇人。但是,…………或许是天意吧,你的武功已废,而…………而他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却已经出现。我已经没有杀死他的机会了。”
将手里的蛊虫放到了谢安胸口的伤口之上,蛊虫立即便钻了进去,谢安惨白的肤色开始一点一点的回色,而相对应的,巫璃的容貌和皮肤开始以r眼可见的速度变老。
“你是注定要死的人,我只能救你一时,一旦我的命用完了,你还是会死。不过,没关系,宁远已经都为你安排好了…………”
“你会重生,带着所有离开的人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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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周有业坐在书桌前,凝神翻阅着那本装帧得十分精致的《西北将军传》。
看得出,这书的主人当时十分用心,所以20几年下来,薄薄的一册书籍依旧保存得完整如新。
他环顾四周,书房里各种各样的兵器、剑谱都在无声地说明,当初,这屋子的主人是如何嗜武成痴。可是,这武痴却一生都没有胜过那个女子,最后就因为那个女子,抛弃妻子,从此浪荡江湖。
笑的时候,周有业总是会幻想有一天自己的父亲能够回来,自己也可以像自己的堂兄弟那样,可以有父亲的关怀。但是,随着他慢慢的长大,他从大人遮遮掩掩的口中,大概的拼出了当年的真相。原来不只是武学上单纯地失败,自己的父亲,在感情上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背叛,这就是自己出现的原因。
他心里忽然对这从未谋面的父亲,产生了浓浓的厌恶之情。
他再看看桌上那本传记,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外面y沉沉的天气似乎要下起雨来。
周扶风看着自己儿子一脸怪异的微笑,似乎浑然不觉有人进来。他从未见过儿子这般模样,不禁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你这里来做什么?”
脸上的笑容瞬间隐没,周有业懒洋洋地道:“随便看看。”
周扶风在儿子对面坐了下来:“我收到消息,皇帝现在已经安全的逃出了建康,就在渭水城里等待反击。”
“那又如何?这与我何干?”
“那天,你参与到了弑君夺嫡的事情里,要不是我在,你早就被你皇伯伯下令处死了…………”
周有业冷笑道:“从谢翡道谢安,我恨的就是他们那种所谓的”堂堂正正“和该死的聪明才智。“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文人武子,无不向往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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