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扶风盯着儿子,心里被气的气血翻滚,但是到底是对他有愧,周扶风极力的压下自己的怒火。
“所以你就选择了造反?”
周有业沉默着。
“就算周定容死了,你可别忘了,还有那谢皇子皇孙。而你,不过是个侄子辈的王爷。你又为何还要痴心妄想?”
周有业依旧沉默着,想起那一日宫变之时自己的无力,每一道伤痕都划在心底,成为最深的绝望。
他看了看外面y沉沉的天气,沉声道:“我全身上下,大概就这一点最像你,就是自视甚高,轻易的相信别人。都是这样的一败涂地!”
周扶风从来没听过有人敢用这般轻蔑和不屑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还是两次,只觉得血冲头顶,大声道:“竖子!”
“哼!”周有业冷笑一声。“竖子,有些有趣的事情想要演给你看呢。”
周有业拍了拍手,鱼龙惯出的下人很快就在外面搭好了了一个台子。
台子上走上了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猎户的衣袍,带着一些猎物。夕阳已经慢慢地往西边倾斜,一阵细微的风吹起刻骨的寒意。
男子揉了一团冰雪在脸上,立刻针扎一般的疼痛,却让人清醒。不远处是一个小木屋。
山谷里的小木屋只在不远处,却已经远在天涯。
屋子被人推开,泰山那个和谢翡长得又乌璐分想象的女子猛然的扎进了周扶风的眼睛里,他浑身一震,秉着呼吸,死死地盯着她。只见那个女子微笑道:“陆生,你回来了。”
周有业演的不是别的,正是谢翡第二次流落江湖的最后那几日。
两个人进了屋子。
“五天后,我就得回建康一趟。”
陆生浑身微微一僵,扒饭的动作越来越慢。从嗓子里闷出了一个“哦”字。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台上不过就是一个过长的时间。
陆生到谷外送别谢翡。
“嗯,该告别了。”谢翡伸出手,拍了拍陆生尚且稚嫩的肩膀。
“再见了,陆生。”
“翡姐姐…………”
“再见!”
“我不想你走…………”
少年的话里已然带上了哭腔,谢翡摸了摸陆生的头。
“我这次去是有正事要办的,我跟你说过的,等事情办完了,我就会回来见你的。”
谢翡微笑着转过身,踩着前方厚厚的积雪往前走去。
身后,陆生已经奔了上来,从紧紧地抱住了她:“翡姐姐………………”
一些热的水珠滴在面前的雪地上,融化了几片雪花。
谢翡不敢回头,也无法开口,那样的拥抱太过用心,几乎像一把巨大的枷锁,让人无法挣扎。
“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不理你了!”
谢翡从来言出必行,陆生只好放开手,目送着谢翡离开。
谢翡先是慢慢走了几步,然后,运了功力,飞奔起来,一会儿,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山谷的崇山峻岭之中。
分明是在看戏,可是周扶风的身上心上也如戏中人一般一阵冰凉。
看着那两个微笑着告别的人,周扶风明知不是谢翡和陆生本人,很有可能这些细节也都是假的,可是,周扶风只听得自己心底冷冷的绝望的声音。他的心里一阵刺疼,这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追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其实就是这般的简单,只是为了看看她。哪怕是假的,哪怕旁边有别人…………
她要远走,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自己,更加不能。
或许是周扶风找的戏子演技太好,周扶风分明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微笑下面的深刻悲楚,他心里那股对陆生的深深的怨恨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至少,他一直陪伴着谢翡,至少,他养大了他的儿子。
这场戏继续往下演,周扶风这才知道,原来当年自己所以为的同行,其实只是陆生一个人对谢翡的追逐。最终,陆生在建康追上了谢翡。
“姐姐,吃饭了。”
谢裴的声音远远传来,新方法一愣,这声音,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谢裴再走几步,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谢翡身边之人。
“你不认识的,我的朋友,陆生。”
谢裴虽然不认识陆生,但是能当的起自家姐姐一句朋友,谢裴至少不会在面子上给他难看。只是淡淡道:“你们先聊,我再去看看花圃的花苗。”
谢翡知她性情,也不多说,目送她离开后,微笑着对陆生道:“你远道而来,今晚就留在这里一起吃顿饭吧。”
陆生呆住,似乎听到了天大的意外,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
谢翡见他呆在原地,笑道:“怎么,不赏脸?”
陆生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乐意,我乐意!赏脸赏脸!”
饭桌上摆着一只花瓶,花瓶里斜斜地了一枝红梅。这是谢裴多年的习惯,没想到周有业连这一点都完美的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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